俞黎骑马奔行十几里,心中愈感不快,勒住马,翻身而下。
眼角不自觉往后瞟了一眼,茫茫雪原,荒无人迹。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又默自微微苦笑。牵着缰绳徒步往前走着,从马身上的侧袋里掏出不知哪里来的一个酒壶,走着喝着。心中苦闷,此情此景更加剧了此时的这种感觉。
低头心中暗自思索起来:“这苏姑娘一去,不知道何年才能见到?也不知道山上怎么样了,师父有没有大怒?这苏姑娘和“邪影门”到底有什么关系?“邪影门”到底是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师父他老人家为何如此忌恨这30年前的门派?”
俞黎甩了甩头苦笑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想这么多呐!”
自己深知门中有门规,未经师父同意,私自下山,已是大过,更何况又带走了师门大为痛恨的“邪影门”后人。即便师父能饶过我,几位师叔师伯恐怕不许,当年三师叔亲手按门规处决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师父几人苦劝无果。
毕竟身为“行知堂”首座,不能律己何以律人。看来我要重蹈几年前,六师弟的覆辙了。想到这里又微微苦笑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留恋这浮尘乱世。”
说完一口饮尽,酒壶里所剩不多了烈酒,抛下酒壶,上马飞去。
快要走近来时的“乌岭客栈”,听得有厮杀声从里面传来,“砰砰”的桌椅断裂之声,碗碟破碎之声不绝入耳。
俞黎脚步轻点,上得屋顶,丹田内力微提,轻放脚力,平稳的落在房檐屋瓦之上,没有发出丝毫响声。纵身一跃,翻入二层客房中,慢步走到墙角,朝楼下望去。
楼下一片狼藉,地上分布着两种服饰的人,或倒、或躺、或呻吟、或嚎叫,有的已经找不见四肢,有的早已气绝身亡。
中间三人打在一处,三人中黄袍男子右手持锤挡住了,右侧执剑男子的一记下劈。这时左侧男子力道十足的一掌,就要照黄袍男子胸口拍来,从力道来看,这一掌即便要不了命,却也要折掉几根肋骨。黄袍男子急忙身形微侧,躲过这一掌,右侧男子抓住黄袍男子,分心抵抗的空隙,左手一拳直取黄袍男子小腹。
黄袍男子下腹吃痛,倒退两丈,脚下两道深深地痕迹,便能看出这一拳着实不轻。黄袍男子稳住身形,俞黎这才看清原来是“威远镖局”大当家常致远。
常致远喉咙一甜,催动内力,强行压下去。双锤向后,抱拳说道:“不知两位是何人,我威远镖局与二位远日无缘近日无仇,为何今日来找我威远镖局的麻烦,如若以前有招呼不周之事,还请明示。”
俞黎听完,心中暗想:常致远这话看似平平无奇的普通江湖套话,却内含深意。一者,问清到底是何原因,二者,又有有过改之得意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意思,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两家皆有台阶下,化干戈为玉帛,不禁暗自点头。
常致远话毕,左边这人说道:“好,今天也让你死得瞑目,我们就是“邪月宫”的“关中怪人”我是孙不见,他是王不言。”
邪月宫!又是这个邪月宫,俞黎听完一凛,寻思:中原武林从未听过这所谓的邪月宫,没想到出关几天,就接连听到邪月宫的消息。看来回去当真要和师父讲明此时,江湖上既然有如此门派,应当摸清楚其中底细。
再一个,之前听师父说过,这“关中怪人”本是十几年前便已成名的武林两大恶人,早年间被江湖各派联手追杀,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怎么他们居然没死,竟和这邪月宫还有关系。
仔细打量这两个关东怪人,左边讲话这人奇瘦无比,身材不高,还有点驼背,尖嘴猴腮的长相,却和山中猴子有几分相似。右边这人,身材也不高,两人相差无几,却胖的厉害,单从正面看,哪里还能看到脖子,胖成一团,说是肉球也不为过。
那关中怪人继续说道:“至于今天为何找你麻烦,没有原因,因为你必须死。”
当最后死字出口时,左边的孙不见,飞身过来,当头便是一掌,这一掌很快,直逼常致远头顶。常致远急忙闪身躲过,孙不见看他躲过,当即变招,手掌一翻,执掌为刀,转为下劈式。常致远急忙应对,呼吸之间,两人已经相互对拆了数十招。
渐渐地孙不见落入败势,一着不慎,孙不见左肩便受了一掌,倒飞出去,碰坏沿途桌椅,撞在墙上,方才止住。
连咳嗽几声,显然这一掌不轻,阴声冷冷的说道:““威远镖局”大当家,果然有一套,武功了得。”
常致远并未松懈,警惕的看着两人。孙不见旋即调理内息,强忍肩头剧痛,站了起来,走向前来说:“有点棘手,一起出手了解了他。”显然这是对旁边的王不言说的。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眼,同时出手。
常致远只觉两股劲风迎面而来,同时出手,四掌一对,常致远瞬间倒飞出去。两人见常致远倒地,正欲再下杀手,只听楼上清亮之声说道:“两位,得饶人处且饶人。”
孙王两人身形停住,抬头看向二楼。大声喝道:“不知哪位高人,请现身相见。”
说话之人正是俞黎,俞黎在上面,下面的情景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当年此二人受各派联手追杀竟能逃脱,可想一定身怀绝技,武功不俗。本来不想插手此事,奈何当下竟是“威远镖局”的常致远。
两人虽私交不深,但昨夜一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