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因为窒息而痉挛,手脚开始出现脱力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拥抱住了我的身体,抚摸我,开始对我做那种事情……”
“所以,你这个故事是从聊斋看来的,还是从黄色杂志看来的?”柳永再一次忍不住开口吐槽了。
他在这方面是专业的,自然有一些出于职业对外行的鄙视。
迟玉翻了个白眼,冷冰冰地说道:“再三打断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严柏已经开始抖了,但他还是问:“然后呢?”
“我开始呜哇大哭,那种憋屈感与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让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突然,一切的痛苦感觉都消失了。
我猛然醒来,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洁白,纯净,美好,世界上所有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以形容那个我眼中的世界。
我哭得更大声了,这是获得新生的喜悦,是劫后余生的情不自禁。
然后,我在自己的哭声中,听到了那个白衣女人的声音。
恭喜太太生了个男孩!”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迟玉翻了个白眼。
“冷笑话吗?”
迟玉故意收敛了表情,开始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我清楚地记得,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我记得我父母的名字,甚至还记得我女朋友的样子。
但,那一切都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有了新的名字,并且渐渐开始遗忘以前的我,最恐怖的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一切,直到某一天的晚上。”
讲故事讲究的是一个环境气氛,特别是鬼故事,故意的停顿,会让原本就有些玄乎的故事变得更加玄乎,让人产生本能的恐惧。
严柏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你能说快点吗?非要这样故意地停顿是不是?”柳永不耐烦地拍着牌面。
哪怕柳永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害怕,迟玉也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某一些不自然,应该是引起了他的某些恐怖回忆。
这,让讲故事的人很满意。
“那天晚上,我一如既往地早早入睡,但在半夜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烦躁地睁开眼,却正对上一张没有面孔的脸。
哪怕她没有五官,我都能感觉她在盯着我,她在笑。只见她缓缓地伸出了插在衣兜里的手,手中握着一块血淋淋的人皮。
她就在我的面前,徐徐展开那张皮。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滞了。
那是我的脸。
是二十多岁的那个我的脸。
我的脸,被她剥下来了。
她戴上了我的脸,变成了我的样子,然后,她就用我的脸,微笑着抚摸我的头。
快快长大,长大了,再把脸皮送给我。”
严柏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往后仰去。
迟玉都觉得无语了,这个故事有这么吓人吗?
“你、你背后……”
“啪”。
还不等迟玉回头,他便觉得肩膀一沉。
有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左肩膀上。
刚刚讲完鬼故事,就被鬼拍了肩膀,这种事情好像常常出现在某些恶俗的恐怖桥段里,然后,作为那个被拍肩膀的人,一定会回头,然后对上某张堪比车祸现场的脸。
“咔擦”地一下,被背后那个家伙拧下脑袋,血溅三尺。
如果剧情按照这样发展的话,这个鬼故事就完整了。
但,很可惜的是,迟玉并不是那种按照寻常套路出牌的人。
比如说,正常人都不会打出4个2带俩王冲锋的事情,他会,只要有人肯把两个王和4个2都发给他。
倒不是他不懂牌,而是太懂,故意地想要来这样一出,故意地想要制造一点小惊喜,给别人,或者给自己。
于是,下一秒,迟玉就抓过了肩膀上那只手,来了个过肩摔,把背后那货摔到了四人团坐的正中间。
没有事情比这个更加惊喜了。
“所以,你这是想干嘛?”
“这是我想问的吧?”
“呃,咳咳……咳咳咳。”
王雪婷揉了揉腰,艰难地坐了起来,怨毒地瞪着迟玉。
柳永在尴尬地咳嗽。
严柏也在尴尬地咳嗽。
咳嗽,真是缓解尴尬的一大神器,老少咸宜。
这个搭人肩膀的鬼,其实并不是鬼,众人也应该想得到她不是鬼,本来不是什么特难推理的事情,要怪只能怪迟玉那个故事的暗示效果太强烈了,闹得人心惶惶,让人不由自主想偏了。
借着月光,可以看得到,王雪婷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精神还不算太好,看起来有些虚。
“有什么吃的吗?”
吴帆已经开始收牌了,看起来是不打算再继续玩下去。
事实上,经过刚刚的这番惊天动地,大家也都没了玩牌的心思。这种娱乐性质的打牌游戏,其实输赢还真不重要,就算是迟玉输了,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去采购。
吃的东西只剩下了一些干粮,最简单的矿泉水。
王雪婷也不挑剔,默不作声接过来,撕了包装纸就开吃。只是,这些速食的东西已经吃了太多次,她有些腻,也有些难受,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你这表情真有意思。”
吴帆笑眯眯的样子,让王雪婷忍不住地颤了颤。
被人盯着吃东西,总有点别扭,特别是这种人。
“我觉得你下一秒就会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