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最终是去了京城,一场血染的风波在南王的人马到后已渐渐的平息,新年也紧随而至,该来的从来都如此准时。
但凡是心系于天下事之辈,都不免忧心忡忡,这坤云的江山到底会落到谁的手里。
君卿末借着京城动乱时就开始参政,他本试图变相的囚禁东宫太子,可在南王的到来后,不得不改变策略。无论如何,东宫太子都无实权。
失去皇帝这个靠山,太子如同形设,皇后不得不敛去了光芒,她本想借口为皇帝祈福避到寺庙中,但她极其的不甘心,更何况君卿末还没有登上那个位置,她不认为自己已经输了。
皇后很沉得住气,哪怕她这个皇后大势已去,可一日掌着凤印,一日身为坤云的国母,要想动她,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能撑一时撑一时,为了自己与太子的性命,她还是希望九皇子能够翻盘的。
皇后没有选择逃避,有人选择逃避,便是受了大刺激的苏丞相。他的党羽被君卿末挖掉一半往上,他简直气的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于是,当今丞相身子抱恙不宜上朝,请了长假,而摄政的六皇子非常爽快利落的批准了,丞相气的更严重了,连形式上的挽留也没有吗?
据说朝廷里有一批官员很会见风使舵,麻溜地跑去给六皇子当差去了,这里面有个笑的奸狡巨滑的礼部尚书。
听说这个礼部尚书还举荐了渔乡的地方官秦淼秦大人,君卿末本信不过,然而在这位秦大人出谋划策,与礼部尚书一起为他整治了朝纲后,君卿末就略微的放了点心。
当初秦淼与文羡初、虞颖有来往无人知晓,而秦淼因文羡初举荐上任,皇帝也没有对外说,所以,君卿末并不知道秦淼与文羡初的关系。
可他还是派人盯着这两个大人,发现他们暗地里搜刮些民脂民膏,还占百姓土地等等,这一系列的明显是贪官的举动,让君卿末对他们更加的放心。
只要能因利益所动的人,对现在的君卿末来说,都是可以放心的人。
这两个大人呢,在百姓的口中他们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然而,两位大人依旧笑眯眯地到酒楼喝酒吃肉不给钱。
一时间,民不聊生,百姓唉声载道,连过年的钱都要被两个贪官搜刮去了。君卿末都看不下去,派人警告了几句,两个贪官才颠颠肚子,收敛了些。
坤云发生的事情传到了他们的盟友青阳国,青阳的诸多官员表示很忧心,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很明显,他们忧心坤云会拖累他们。
青阳的官员只想对坤云说:“你们被灭了没关系,别拉上我们。”
“陛下臣等以为坤云实非可靠的盟友,常言道靠人不如靠己,倒不如我们主动与龙桓议和。”青阳朝堂上,有官员向着大殿高座的那位尊贵的女帝奏道。
“太女如何看?”青阳女帝看也未看那官员一眼,转而看向站在百官前列的一身杏黄色朝服的沐灼华问道。
沐灼华,在将君景程迎回青阳后,就被封了太女,正式向天下昭告了,她就是日后的青阳女帝。
“回禀母皇,儿臣以为龙桓野心勃勃,与龙桓讲和乃是下下策。到时,我们只会沦为龙桓一统天下的垫脚石,所以我们必须要和坤云联盟。”
沐灼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其所带的帝王风范已然初成。
“太女殿下,恕臣直言,坤云自身难保,怕是没等龙桓的大军到他们边境,坤云就自己灭了自己……”
“母皇,儿臣认为坤云看似乱作一团,但这只是表面,我们不可急于一时。况且,龙桓国内也不太平,还有时间,不妨我们再等等,这种事情该从长计议。”
沐灼华直接打断了那位大臣的话,大臣很是不爽。
“太女殿下,你这般袒护坤云,莫不是因为驸马是坤云皇子?你可知道,你是青阳太女!应当为青阳着想!”“那么大人你可能对本宫有误解,本宫处处为青阳考虑。至于你所言,本宫的驸马是坤云皇子,这的确是事实,本宫无法反驳。但有一点,本殿认为坤云依旧是我们最佳选择,并不是因为驸马,而是因为坤
云有一人,能够力挽狂澜。”
沐灼华转身直直地看向那位大人,目光锐利,令那大人身子一颤。
“哦?太女所言是何人?”青阳女帝至始至终都用着浅淡的眸光看着口舌之争不断的朝堂,但在听到沐灼华如此褒奖一人,她不免来了兴致。
“君裕,坤云九皇子。”沐灼华扫了眼众人,与那些人略未反应过来带着不解的眼神接触后,她又道:“你们也认识他,一世君子,文羡初。”
众人顿时语咽。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青阳女帝微微扶了下额,她的鬓角因为长年为国事操劳而过早的泛白了,但眉眼不同凡者的傲气,可见当年也是惊艳岁月的美人。
对于底下一众的男官来说,当年的青阳女帝可是青阳男子梦寐以求的女子,换作现代,也就相当于青阳女帝是一代人的女神。
女神都倦了,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无事退朝了。
沐灼华下朝后沐灼华被青阳女帝诏到御书房,看着女帝素手执笔在一幅未画完的画卷上勾勒,她按耐不住,问道:“母皇为何不问儿臣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他,指的无非就是文羡初。
“因为朕也曾这么信任过一个人。”女帝放下墨笔,缓缓走到一道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