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虞颖缓缓的睁眼,她撑着脑袋,怎么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听见文羡初的声音?
唉,这家伙果然是个祸害,离开也不放过自己。
微微侧目,那道带着血迹的墨色身影落入眼底,她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带的包袱。
四下找了一遍,根本就没有
“小颖儿是在找这个吗?”
正当她急得以为自己给丢在半道上了,就看楼惊云默默地提起一个包袱,她一把夺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丢,她松了一口气。
“小颖儿是带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文羡初看虞颖抱着宝贝样的抱着包袱,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她要离开姜川城
“喏,这是外敷的药,我给你说,这可是我花了大功夫请的神医,你记着欠我一个人情。”虞颖从包袱里掏出油纸包扔了过去。
文羡初接住油纸包,愣了一下。
“喏,这是我从家里带的吃食,你记得欠我两个人情。”虞颖又扔过去几包点心。
文羡初扯了下嘴角。
虞颖要掏下一个东西的时候,情绪复杂了一下,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楼惊云,“我替你杀了那个头头,这是你欠我的第三个人情。”
文羡初望着自己的娘子,他全然不在意她杀了谁,只想知道她还带了什么东西,怎么就不扔了,才想着,一件水蓝的锦袍扔到了他脸上。
文羡初:“”
“哼,这是我我那谁的衣服,你两身形差不多,凑合着穿,这个你得欠我两个人情,加上前面的三个,一共五个,你要记得还。”
虞颖小脸带着不忍将衣服丢了出去,心里不免想到文羡初回来发现衣服丢了一件怎么办。
文羡初内心五味杂陈的看着衣服,再望向虞颖,心里的滋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看什么看?”虞颖有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拿文羡初的衣服给别的男人穿在,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我想知道,小颖儿你拿你夫君的衣服给我穿,你夫君知道吗?”
文羡初抿着唇,幸好她将衣服拿给他,要是其他男人,他眼底隐匿过一抹杀意,谁也不能碰他的娘子。
“你管他知不知道,怎么废话那么多?”虞颖说着就要夺回衣服,“不穿拉倒,怎么着你还有意见不成?”
文羡初一抬手,虞颖落了个空,直接落到他怀里,虞颖身子一僵,像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立马跳脚,躲了个老远,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我没说不穿,不过小颖儿这么急着往我怀里送吗?还是说,你打算将自己也送给我?如果这样的话,多少人情我也愿意欠的。”
文羡初玉面下一丝戏谀的笑意,若是取下玉面,一身墨色锦袍,比起清风玉竹之感,更显邪俊妖莲。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虞颖连呸了好几下,臭不要脸的家伙。
两人视线交汇,静默无语。
“你又看着我做什么?”虞颖眉头紧紧拧着,这家伙有病。
“原来小颖儿是要看我换衣服,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文羡初笑了一下,纤长的手指作势就解开了衣带。
虞颖立马瞪大了眼睛,落荒而逃跑出石室。心里是大写的下流无耻流氓混蛋不要脸
跑出石室,她还能听到身后楼惊云低低的笑声,气得脚下一踢,一枚石子就飞了出去,击到石壁上,反弹回来,虞颖忙闪躲,更加气了,连个石子也欺负她。
余光一瞄,石壁上坑坑洼洼的痕迹叫她惊愕了一下,原先躲避追杀哪里有心思打量这石洞。
手覆上石壁,各种打斗留下的痕迹,像是非常激烈的战斗,而有的痕迹看着很奇怪,倒不像是利刃这些兵器或是拳掌之法可以留下的,但都看得出是几年前的了。
楼惊云说这是他的习武之所,莫不是说几年前他的武功就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正陷入思索,身后哒哒的脚步声,一回头,透过瀑布过来的阳光洒下,水蓝的锦袍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着于身亦是舒适飘逸。
楼惊云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背抵石壁,看不见玉面下的容颜,却给人以魅惑苍生的邪肆。
她愣了神,相似的身形,叫她几度说不出话。除了浑身不符的寒冽之气,与那人是天壤之别。
文羡初在那双望着自己的凤眸里看到的是另一个人,他轻笑了一下,无论是楼惊云也好,文羡初也好,只要是他,就好。
虞颖晃了下脑袋,撇了下嘴,“没想到你穿上后,还挺人模狗样的。”
“人模狗样的是不是很像小颖儿的夫君?”
虞颖:“”
她真是手贱救了这家伙,重新看向石壁,她皱着眉道:“你练的是什么旁门左道的功夫?怎么觉得留下的痕迹奇奇怪怪。”
文羡初同样上前,看着那些痕迹,嘴角似无情似冷笑又似嘲讽,“这面石壁上是凶兽留下的。”
虞颖惊愕地回头,“凶兽?”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低头看虞颖闪烁的眸底,他继而道:“七岁那年,我被送到林子里,要是七日之后没死,就有活下去的资格。”
虞颖闻言,心头一颤。七岁?
别说是七岁的小孩子,就是成年人想在林子里活过七日都微乎其微。不说吃什么,就是那些豺狼虎豹都叫人胆战心惊。
她微微低头,被送到林子?究竟是谁那么残忍,能将一个孩童送到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