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此刻的余成,与他之前的形象比起来,简直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鼻梁被垫高,眉毛被重新修了形,脸型虽然没变,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横看紧看,就是不像之前的那张脸。
“卧槽,你……”
一脸活见鬼了的模样,新奇的盯着余成转圈看个不停,柳玉茹惊叹道:“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化妆,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吗?”
对着镜子,左右摇了摇头,拿起一只笔,在自已左脸上添了颗痣,又拿起粉扑,在下巴底下拍了两下,余成这才拍了拍手:“好久没练习过,手艺生疏了不少。”
“靠,化妆我又不是没见过,可是……可你这特么的,分明是重新换了一张脸。”
说着话的工夫,柳玉茹的手,情不自禁的朝余成鼻子方向摸了过去:“让我看看,你这鼻子是怎么垫的。”
“别乱动!”
打开柳玉茹的手掌,余成没好气儿的直翻白眼:“材料不行,一碰就掉,这要被你弄掉了,我还得重新画。”
“嘁,睢你那小气兮兮的样!”
被余成怼了一句,柳玉茹有些不忿,扭头朝沉默不语的蔡言芝看了去,并拿手在她胳膊肘上碰了一下:“喂,你老公很可以的嘛,每天是不是都要他帮你化妆?”
“不是。”
面无表情的看了柳玉茹一眼,蔡言芝摇头道:“他还有这份手艺,我也是刚知道。”
“第一次见?”
“没错。”
“不应该啊,依我对这帮臭男人的了解,他们要是会点什么东西的话,不在女人面前显摆出来,简直浑身难受,他怎么就没和你显摆过?”
“以前没显摆,现在正在显摆。”
扔下这句话,扫了正在往头上套假发的余成一眼,蔡言芝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了卧室。
很显然,在这个时候,她更关心的,还是那些k线图。
装扮完成,深吸一口气,把腰一佝偻,余成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了模样,仿佛凭空老了二十岁,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子暮气。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和蔡言芝的冷淡不同,对于余成此时此刻所展示出来的技艺,柳玉茹明显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多看、多练、多动脑子去尝试。”
拿起一只单肩包挂在身上,又把叫柳玉茹去弄来的手机装上不记名卡,余成随口说道:“其实我小时候画画很好,尤其是人物肖像……那会儿,我很想长大以后能当个画家,但却没想到,最后当了兵。”
“和我说这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想学我这门手艺,就得先弄懂人体结构,光影分布,知道什么地方添一两笔会变成什么模样,最适合自已这张脸的伪装该怎么着手,别人教不出来,自己悟去。”
“靠,你这特么说了跟没说一样。”
“可惜……”
“你又可惜什么?”
“没什么,就是发现少叫你买了一根拐杖,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用一次就得扔。”
随意的朝柳玉茹摆了摆手,余成就出了门。
在临出门前,他扔下了一句话:“别让芝芝出门,我晚上不会回来,有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如果没有急事,我不会用这部手机给你打电话。晚上八点,我会找一部公用电话打过来报平安,记住了吗?”
“靠,你怎么整得像个特务接头似的?”
“这是风险评估最低的方案,照我说的做。”
讲到这儿,看着柳玉茹,犹豫片刻,余成终究还是说道:“你们两个,要怎么拿那u盘里的资料做文章,这个我不清楚,但在决定动手之前,最好先想出一个方案,把执行的部分交给专业的黑客去做,找两个黑客做跳板,免得被人查到你们头上。”
“……”
打量着余成,柳玉茹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真看不出来,你还挺阴险的。”
“我……”
“行了,少废话,你说的这些我和你老婆早想到了,别以为就你有脑子。”
“原来大家都是一丘之貉,真亏你有脸说我阴险……”
摇了摇头,趁着柳玉茹发火之前,带着单肩包里装着的一堆工具,余成迅速出门,离开了这处是非地。
出门以后,他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先是把柳玉茹所住的小区周围环境,给溜了一圈。
确定这里并没有人盯着自己走出来的那栋房子后,余成这才缓缓离开小区,慢步沿着小巷,穿过两条街后,这才在公车站点上车。
过了十分钟左右,下了公交车,又走过两条街,他回到了家里。
小区有门卫不假,但好歹这里是自己家,什么时候换岗,几个保安是什么德性,哪里有监控摄像头,从什么地方能混进来……在这儿住了几年,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这兵算是白当了。
一路无惊无险,也没被摄像头给拍到,余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楼梯,拿出钥匙,开锁进屋。
进屋第一件事,先是左右四望,随即查看起了脚垫下方。
四块软糖,只有一块被踩扁。
地上的脚印,还保留着昨天时的情形。
看起来,自从昨天带着蔡言芝离开以后,这间屋子,就再也没进来过人。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一处处仔细查找,又从家具暗格里翻出设备,整栋房子,所有边边角角都扫描一遍,确定屋子里没有窃听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