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半天,红衣女人看了看余成,不由叹了口气:“想不到,你这样的癞蛤蟆,居然也能吃到天鹅肉。”
“喂,说什么呢?”
平白无故的,被人骂成癞蛤蟆,余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臭毛病,再这么口无遮拦,小心我打你。”
“想打我?尽管打,别客气,我绝对不会反抗。”
脸上满上不屑,红衣女人冷笑道:“如果你觉得能付得起我的误工费,不怕被我律师告到坐牢的话,那就尽管过来打我。”
“误工费?”
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这个女人,余成不由问道:“你每月工资多少?”
“你应该问年薪。”
“好吧,那是多少?”
“尽管用你那可怜的想象力去想,是一个你猜不到的数字。”
“既然猜不到,那还是不猜了。”
又灌了一口酒,余成叹道:“都要怪贫穷,是它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哈哈!”
毫无形象的一阵狂笑,红衣女人把手一伸,直接从余成手里抢过那大半**二锅头,也不嫌弃,对着嘴就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随后才张着嘴不断往外吐气:“这破玩意儿好难喝,我说你就不能买点好酒吗?”
“关你屁事!”
把二锅头抢回来,眼里带着几分缅怀,晃了晃脑袋,余成笑道:“贵的酒喝过不少,但我还是喜欢喝这个。”
“为什么?”
“或许是这种口感,能让我想起来,那些已经快要被我忘记的人和事。”
“你这人,还真是一只矫情的癞蛤蟆。”
重新把酒**子抢过来灌了两口,又把**子递回去,原本这个红衣女人的脸并不红,但几口二锅头下肚,如今她的脸也红了,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红人。
“大晚上的,你老婆那么漂亮,怎么不回去陪她,跑到这里来发酒疯?”
“不想回去。”
“哦……”
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红衣女人也没再多问。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惆怅。
如果不是有事儿,她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打扮得像个红人想跳楼。
如果能回得了家,他也不会到这里发疯。
“你呢,干嘛不回家?”
“不想回去。”
收获到这么个答案,余成摇了摇头,缓缓从地上站起。
喧嚣的城市里,实在不适合仰望夜空,因为目之所及处,天上的风景,全部都被人间光华所浸染、遮盖。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
两手一摊,余成道:“你想跳楼,偏偏又不跳,没什么好戏看,我当然要走了,总不可能留在这儿陪你被西北风吹。”
“等等……”
歇了一会儿,刚才踹栏杆的那只脚已经不再疼,红衣女人也站了起来。
看着已经走出好几步远的余成,又看了看那边的安全护栏,她不禁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刚才,如果我真要跳下去的话,你是不是真的会袖手旁观?”
“这个啊,还真不好说。”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余成说道:“我最近有点倒霉,运气很不好,救你的话,可能会一个不小心,反被你拽着一起掉下去摔成烂西瓜,然后明天的报纸就会写——情侣相约商场天台殉情。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死了以后还要和你扯在一起,这感觉可真不爽。所以,仔细想想,还是不管为妙。”
“怂就说怂,扯那么多干嘛?”
两眼一翻,红衣女人再次走到护栏处,晚风迎面吹来,拂乱了她的长发。
望着下方车流,这个女人,不禁小声念出了一首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所以,你把自己打扮成这副熊样,就是想死了以后,做个鬼雄?”
丝毫没有破坏这种诗意氛围的内疚感,余成拱手笑了起来:“不知是哪位人杰当面,可否报个名号,以供在下待人杰死后,也好感慨一番?”
“你这只癞蛤蟆,还真是个混蛋!”
觉得牙根有些痒痒,红衣女人扑哧一笑:“怕我真跳下去?怎么,想泡我啊?”
“抱歉,你想多了。我对感情比较专一,没有搞婚外恋的打算。”
“哦。”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红衣女人咬着下唇,轻声叹道:“说实话,在这里站着往下看,还真有种想跳下去的感觉。”
“得了吧你,真想跳早跳了。做不到的事,尽量别勉强自己。”
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余成百无聊赖道:“如果你真想跳楼,最好等我走了以后再跳。”
“怎么,就这么怕我连累你?呵呵,你对我们国家的警务人员,未免也太没有信心了。”
“错,不是对警察没信心,而是……”
“而是什么?”
盯着红衣女人的眼睛,余成微微一笑,口中一字一句道:“而是有我在,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什么?”
先是一愣,随即摇头嗤笑,但这个穿着一身红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只见站在她几米开外,那个手里还拎着酒**子的男人,事先全无半点征兆,突然发力前扑,仅仅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你……”
“我什么?”
又往嘴里灌了两口酒,余成笑道:“早都跟你说了,想跳尽管跳。反正有我在,你这次注定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