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也是人,同一天晚上下班后,接连出两次任务,任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陶然小区,二十六号别墅。
当朱茜茜赶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同事,已经把大致情况,都给梳理了一遍。
没过多久,她就从同事的口中,听到了整件案子的经过。
作为一个女人,朱茜茜在看到这栋别墅里,那六名被敲掉牙齿,并被剪去舌头的少女,已经被折磨得与傻子无异,她的心里同样也蹿起了一股邪火,直恨不得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给活活打死。
但是,她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从警多年,各种各样的案件经历得多了,朱茜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有了些免疫力。
更何况,李屹早已经陷入昏迷,并被送往医院救治,根据现场的罪证,等待他的至少是无期起步,最高死刑。
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朱茜茜看到正在提取地毯上血迹的法医,这会儿已经做完工作,不由开口问道:“小王,怎么样?”
“我们发现了这栋别墅户主李屹伤害六名未成年少女,以及对她们进行侵犯的录像,这人还真是个变态……总而言之,证据确凿,下半辈子要么把牢底坐穿,要么直接——啪!”
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后,法医小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朱队,这事儿有点邪乎啊。”
“怎么说?”
“我本来正在加班,分析比对之前心理诊所的痕迹,结果在这里……算了,还是你自己看吧。”
说着话的工夫,小王在身边的证物箱里翻了翻,随后拿起一份模糊不清的脚印取样,递到了朱茜茜面前。
“你看,是不是很眼熟?”
“嗯?”
从那间心理诊所离开到现在,总共也没过去几个小时,朱茜茜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份脚印,和之前在那间诊所里所看到的脚印,完全一模一样。
轮廓都是模糊不清,且右脚带有扫痕,步距也是相等。
“是一个人做的?”
“尽管还没有做过详细的比对,但从这些痕迹上来看,我暂时认为,应该是一个人。当然,具体是不是,这个我要回去对比过脚印才能确认。”
“有没有其他痕迹留下?”
想了想,小王摇头道:“这是个高手,只留下了脚印。”
“那就说说这个脚印吧,嫌疑人大致的形象。”
“好。”
沉吟片刻,小王说道:“依照人体生理变化规律,在足迹检验中,年龄可以分为五个阶段,即少年14~17岁,青年18~28岁,壮年29~39岁,中年40~49岁,老年50岁以上。
现场脚印轮廓虽然模糊,但仍然能看得出来,此人运步稳重有力,前后压力轻重均衡,起脚蹬痕较多,应是正处壮年。
但考虑到对方可能受过专业训练,所以也不能完全断定,对方的年龄就一定在三十岁以上……我的建议是,犯罪嫌疑人处于二十五至四十岁这个年龄段之间。”
“能确定吗?”
“当然能,就像变胖容易,瘦下来难,都是一样的道理,扮老容易,装年轻可没那么简单。”
“那身高呢?”
“根据‘身高=1065前掌印长x3’的公式,其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
听到小王的话,朱茜茜不由皱眉道:“对方的年龄,不能再具体一些吗?”
苦笑着摇头,法医小王叹道:“都说了,这是个高手,计算年龄的公式一般是‘年龄=重压面全长x5’,但这个人脚上套着有海棉的厚底鞋套,无从推断他的鞋子是否合脚,前减后加法也不适用,对此我是无能为力。”
“那好吧,暂时先这样……”
叹了口气,朱茜茜走到一旁,默默的思考了起来。
犯罪嫌疑人受过专业训练,极度危险,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身材暂定中等,右腿落有病根或轻度残疾……现场除了脚印以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将李屹捆起,都是有现场第七名少女所为……
想到这儿,朱茜茜眼前一亮。
大半夜的爬起来,脑子还是有点发昏……真是糊涂,问问捆起李屹并报警的那名少女,一切不就清楚了?
尽管犯罪嫌疑人未必会露出真容,但多得到一点讯息是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李屹,李屹……
这个名字,怎么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脑中灵光闪过,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似的,朱茜茜于原地呆立半晌,接着着直接跑了出去,开车就直接杀回了刑警队。
今天晚上,接连出现两起刑事案件,且一桩比一桩的性质恶劣,整队人是别想休息了。
一路飞奔,也顾不得向其他人解释什么,朱茜茜翻开从心理诊所带回来的一堆资料,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病例本。
迅速翻看着,一目十行,几分钟后,她就找到了想要找的那页。
姓名:李屹
年龄:三十五岁
住址:陶然小区,别墅区d-26栋。
症状:对噪音难以容忍,易陷入狂躁……
就是这个!
将整页病例看完,朱茜茜眼前一亮,紧接着就筛查起了整份病例本。
半个多小时后,摆在她面前的,一共是十份病例。
去心理诊所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心理方面的毛病。
但是,却只有这十份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