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ù_wàng,人之本性,有些人,尝过一次甜头之后,便开始奢求的更多,索取的更多,然后自然而然,被人利用。
蓝府小院,主厢房的房门关的紧,时隔一日,冯紫茜才回来,家里等消息的人早已经迫不及待。
徐童潇落座梳妆镜前,拿着印唇纸,在唇上轻轻一贴,随口问道:“出去这么久,你可打听到关于那位神秘的琉球公主的事了吗?”
冯紫茜轻咬丹唇,摇了摇头,继而低头轻语道:“我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这两日我辗转了许多地方,说书的,唱戏的,甚至是年迈的老人,我都问过了,可是很奇怪,并没有人知道,关于这个琉球公主的故事。”
徐童潇敛了敛眼眸,似自言自语的低低一声,道:“怎么会半点消息都没有呢?总归该有些人是知道的吧。”
冯紫茜重重的咽了口口水,继而深深吸气,轻语道:“对不起小姐,我已经尽力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有些怯怯的,完全不敢抬起头,毕竟,接连两次都探不出消息,这是小姐绝对不允许的。
徐童潇素手抚了抚脸颊,对着镜子细瞧了瞧,才缓缓的开了口,说道:“没关系,我不是怪你,连期泰大人都不甚了解的事,我并没有过多的指望。”
她行至冯紫茜的身边,轻拍拍她的肩膀,暖暖的一笑,说道:“辛苦了,去换身衣服,好好歇一歇吧。”
“是!”冯紫茜转身出了房门,面上的自责却一览无余。
她自责,并非因为未探听到消息,而是能探听的消息,她却没有尽心去探,为一个男人,她总是亏待那个待她如亲姐妹一般的小姐,哪管骂她几句,打她几下,也总好过内心的愧疚,然而都没有。
徐童潇敛了面上笑意,她捻了捻手掌,转头看向姚辛夷,刚好对上了她投来的同样的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将两人从对视中抽离的,是门外的打斗声,和惊叫声。
期泰早已换好了常服,满面春风,携那大汉而来,脚下步履匆匆,可昭心中急不可耐。
冯紫茜关门转身的一刹,映入眼帘的那个壮硕的身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头一凛,往事漫上心头。
那一日山门破,涌进一众官兵手握长刀,刀刀致命,耳中充斥的是寨中人的嘶吼尖叫,孩子们的哭嚎,眼前已被鲜血染红,地上的浅坑,已被血水填满。
小紫茜瑟缩在柜后,浑身颤抖,听着那人的脚步声越靠越近,他伸出肮脏的手,那手上还沾着寨中人的血,眼瞧着那斑驳的血痕,衣衫被撕的粉碎,她曾哭喊着求饶过,然而那男人却没有一丝怜惜。
施救之人破门而入的那刻,小紫茜将那男人的面容深深刻印于脑海中,仇恨之心支撑着她活到现在。
想着,冯紫茜胸部大幅度的起伏着,一腔恨意早已控制不住,双手于身侧攥紧。
两人跨进了院门,冯紫茜冷冷的招呼了一声,踏步飞身,立掌而出,那大汉慌慌张张的接招。
寻了个喘息的机会,大汉那憨憨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动手。”
“少废话!”冯紫茜一声冷哼,冷冷的声音直击人心底。
自乾元寨立寨以来,冯紫茜因为受到过身心的伤害,所以总是显得怯怯的,说话都不敢大声,纵使武功高强,杀人的时候也从未高声冷语过。
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将一个人如此的激怒。
期泰扯着嗓子高喊道:“紫茜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不要打,可不要打伤了啊,哎呦喂,这是怎么了这是?”
徐童潇慌忙跨步出门,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未言语。
姚辛夷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淡眼瞧着,也不出手。
冯紫茜虽不用刀剑,却掌掌催心,拳拳强硬,可谓招招都往要害上打,仿若不打死了不肯甘心一般,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狠劲,以往她杀人,从不速战速决。
期泰眼瞧着两人出来,却都不肯上前制止,忙跑至门前,说道:“小姐辛夷你们快阻止她呀,再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快点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徐童潇无所谓的摊摊手,笑语道:“为何要制止,两人这对练不是挺好的吗?”
不解,齐泰眉头皱紧了,一脸迷茫,问道:“哪里好了,你瞧瞧紫茜姑娘那股狠劲,哪里像对练那么简单?”
姚辛夷冷冷的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是中原武功精神,以武会友……生死各安天命。”
期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凉透了心扉,低低一语道:“不该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吗?”
闻言,徐童潇嗤笑一声,依旧淡漠的瞧着,姚辛夷亦不再开口,院中所发生的一切,只当是看了一场戏。
期泰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忙跑上前去,劝解着:“哎呦姑娘,手下留情啊。”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冯紫茜,哪里肯听进旁人的话,充耳不闻的步步杀招,任期泰不敢靠近半步。
然而一阵清风拂过,淡淡的乌龙茶香飘进院中,徐童潇不由得心头一惊,她眸色一暗,低声冷语道:“蓝师兄回来了,快阻止紫茜。”
蓝封峤跨进院中,见此情景,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大汉被一脚踹出去,倒退几步,冯紫茜紧接着一拳打过来,姚辛夷踏地一跃,立掌推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禁锢住。
姚辛夷冷声低语道:“小姐有命,不得在使臣面前杀人。”
闻及小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