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苍白的嘴唇被牙齿咬破,鲜血艳红也不哼一声,额间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贴着如玉白皙的肤质滑过脸颊,凤眸抬起,却见座上慈悲佛祖拈花,正享佛香笼罩,这场景真真切切地象极了幼时自己第一次受戒时的情景。
幼时不懂事,说起受戒便是怕了这痛,被人抱着拖着强按着也要烧上这佛戒一点,那时一张小脸挂满清泪,呜呜咽咽象只出世不久快断气的石猫,泪眼婆婆中抬首望向正吃吃地享着鼎盛佛烟的释迦牟尼佛笑得也是如普度众生般的满目慈悲,自己再转眸看向自己的依止师,喊了一声,正见他手数佛珠,一声阿弥陀佛便再不可得。
此时再不如那时反应激烈,并非不说便是个云淡风轻了,只是幼时便懂得了哭过没用的道理,此刻便也拿捏出了个何时何刻该端出个什么样姿态的道理,个中痛楚若真要细数,便只能说是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罢了。古往今来,若常人真想有能力在某一方面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这点,泓澈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