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降临,窗外的微风格外宜人。
用过晚膳后,颜修夜叫画扇取来古筝,不知不觉弹起了《凤求凰》。身后一人为颜修夜披上了一件披风。
“画扇,我不冷。”
“朕可不想美人受凉。”
颜修夜惊讶地回过头去,一阵欣喜。
“皇上怎么来了?”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朕怎能不来?”
嬴天奕含笑握着颜修夜的手,颜修夜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夜儿赠与朕的手帕让朕爱不释手,必定随身佩戴日日不离。”
颜修夜欣喜一笑:
“皇上喜欢就好,只是……”
“只是什么?”嬴天奕好奇问道。
“只是不知皇上是不是也给其他姐妹们都送过《凤求凰》?”颜修夜犹豫道。
嬴天奕大笑,搂住颜修夜的腰,打趣道:“夜儿可是吃醋?朕只赠予你一人。”
颜修夜轻轻躲开他的怀抱,佯怒道:
“臣妾不信,皇上与皇后多年结发夫妻,毓贵妃娘娘宠冠六宫,贞贵妃娘娘与贤妃娘娘长久相伴养育子女,新进宫的妹妹们个个貌美如花。臣妾就不信,皇上只对臣妾思之如狂。”
嬴天奕一边拨弄着古筝的琴弦一边道:
“皇后不过是遵循父母之命的一场政治联姻,各取所需。毓贵妃,虽然也是看在丞相的势力才娶她,但她明艳动人,行事果断却不乏可爱。”
听见嬴天奕夸张毓贵妃,颜修夜使性子般的拉扯嬴天奕的袖子。
“贞贵妃亦是看在她当时家族的势力,她温文儒雅,品貌端庄,完全异于毓贵妃,朕与她也一直相敬如宾。至于贤妃,温柔贤惠,进退得宜,朕也喜欢向她倾诉烦心事,朕不说的她不会多问,也不会乱嚼舌根。朕在贤妃那儿,可真是难得的清净。”
“皇上说得好像臣妾这儿毫无清净那样。”
嬴天奕笑了笑,亲了颜修夜脸颊一下,哄道:
“夜儿多心了,夜儿与贤妃同住一宫,你与贤妃都不是生是非的人,自然宫里也是清净。”
颜修夜递给嬴天奕一杯安神茶。
“那皇上觉得臣妾如何?”
嬴天奕接过颜修夜手上的茶轻轻一抿,凑到她耳旁轻声道:
“夜儿在朕心中无人能及。”
颜修夜噗嗤一笑:
“皇上真会哄人。”
颜修夜起身在替嬴天奕宽衣,他忽然说道:
“夜儿你如今已是昭容华,也该当一宫之主掌一宫之事了。”
“谢皇上好意,臣妾不敢。在臣妾位份之上且怀有身孕的僖贵嫔尚且与毓贵妃同住一宫,臣妾又怎好意思另居一宫呢?”
嬴天奕转过身来眼睁睁地望着颜修夜道:“你呀,怎么就不会替自己着想呢?”
“皇上错了,臣妾就是在为自己着想。臣妾不愿做得如此出众,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嬴天奕思忖半响点了点头:
“朕也不想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尽管朕每日对你思之如狂也要忍耐做到雨露均沾。”
“皇上竟如此为臣妾着想。”
颜修夜巧然轻笑,眼眸里溢出爱慕的笑意。
嬴天奕瞧着颜修夜双眸如水,容颜娇艳,亲了亲她额头。
“因为朕只愿得你一人心。”
翌日清晨。
嬴天奕卯时就已经起身上朝去了,临走前他吩咐了画扇不要叫醒颜修夜让她继续睡。
谁知道这一睡,竟睡过了时间,误了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
颜修夜让画扇和云烟两人赶紧梳洗打扮,一路急急忙忙地赶去永凤宫。
踏入了永凤宫,皇后正和妃嫔们在叙话。此刻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奈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入到里面,无数双眼睛盯着颜修夜,而颜修夜佯装一脸淡定地走到皇后面前行礼。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毓贵妃娘娘、贞贵妃娘娘、僖贵嫔娘娘,娘娘万福。”
皇后依旧一脸和蔼笑容,宽和道:
“昭容华起来吧。”
颜修夜福身后,便坐回了往日的位置上。
“哟,这昭嫔一升了容华,便学起了本宫往日的陋习来了?”
说话的正是毓贵妃,自从上次皇后分了她的协理之权给贞贵妃后,虽心中不满却不敢明言,但每日请安总算按时到了。
毓贵妃定然一腔怒气无处可泄,而颜修夜也算是个“帮凶”,她定然会把握机会抓颜修夜的错处。
颜修夜笑而不语,当作完全没听到她的话那样。
一旁的僖贵嫔也不甘落后,奚落道:
“哼!不过是颜家不受宠的庶出罢了,哪里懂得礼仪?竟敢连皇后的请安也迟迟不来。”
闻言,颜修夜故意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僖贵嫔这意思是说毓贵妃娘娘往日的行为竟连嫔妾这个庶出的都不如?”
此话一出,毓贵妃便一脸愤怒地盯着僖贵嫔,僖贵嫔赶紧解释道:
“娘娘,嫔妾可不是这个意思。”
颜修夜一脸无知的样子继续问道:
“哦?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僖贵嫔是想说嫔妾庶出的意思吗?庶出又怎么啦?”
僖贵嫔难得有机会教训颜修夜,便开口数落道:
“庶出都是贱妾所生,哪里懂得规矩礼仪?”
僖贵嫔此话一出,在座的一部分人包括皇后都轻微蹙眉。
颜修夜不由得莞尔一笑:
“嫔妾的娘亲乃是皇上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僖贵嫔竟说是贱妾,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