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飞坐在正厅百无聊赖,微微靠住椅背眼神不住的打量周围,看样子倒是颇为轻松。清河从后厅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孙燕飞见清河出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冲清河笑着极甜,“郡主。”
平日孙燕飞看见自己都是一副瞧不上的模样,这会倒叫清河摸不准她要干什么了,难道自己前几天帮过她一次,这人就转了性了?
清河不动声色笑了笑,摆摆手叫孙燕飞也坐下,“孙姑娘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啊?”
“叫我燕飞就好,”孙燕飞朝着清河屈膝郑重行了个礼,“燕飞这次来是多谢之前郡主出手相救的恩情的。”
“孙姑娘客气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令尊与我家王爷交好于情于理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之前你也帮过我不是吗?”
清河说的虽是实情,但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话,谁知孙燕飞很是严肃的摇摇头,“对郡主来说是小事,但是对燕飞来说确实大事,在场的许多男子都没有郡主的身手和胆魄,郡主没有出手相帮的立场却还是不计前嫌救燕飞于危难之中,于情于理燕飞都要来谢。”
孙燕飞这话说的真诚,倒是清河没想到的,愣了片刻清河复又笑道:“客气了,客气了。”
“除了道谢之外,”孙燕飞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我还是来道歉的。之前几次相见燕飞都多有得罪,还请郡主见谅。”
清河眨眨眼,这姑娘今天是怎么了,虽然知道孙大人教出来的女儿肯定是直接的爽快性子,清河倒也不担心她有什么坏心思,可是也不成想她直接爽快成这个样子,一时还真是让久处京城九曲心肠的清河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嘴角微抽,说道:“怎么会呢?再说孙姑娘的性子我也欣赏!”说完仍旧摆出一副温柔至极的笑。
孙燕飞侧过身,清河顺着她的动作看见她身后案上还放着一个木盒,孙燕飞将木盒拿在手中,站起身说道:“我原本想着到府上来,少不得要带着礼,只是父亲说送些金银过于俗气而且眼下京中官员也不好走的过近,我便去了护国寺上斋戒五日,求得这平安符,乃高僧开光装进匣中,旁人并未碰过,今早下山便直接送过来,还望郡主收下。”说着走到清河面前双手奉上,两只圆圆的眼睛肿透漏着期盼看着清河,倒叫清河无法拒绝。
清河打开木匣,见其中所盛的平安符也是很熟悉,护国寺方丈的平安符只给心善之诚之人,之前父王也求过,只是最后消于五年前了。清河也是着实对孙燕飞刮目相看,寻常女子碰上这样的事情,少不得受了惊吓哭上一哭消沉上几日,谁知她只是第二天便缓了过来还上了林庐山斋戒清修。
清河笑着收下,道了谢之后忽然想起,“令尊大人进来如何?”
刚才清河也说了孙大人和江起云交好,孙燕飞咬了咬唇也如实相告,“父亲最近有些忙。”
清河点点头,“快过年了,是要忙些,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孙燕飞倒不这么想,“父亲这段时间和往年都不大一样,父亲说今年京城怕要生变,整日愁眉不展的。听来接我的家丁说,靖王近日常常同我父亲在一块。”
军属的事若要造势少不得要孙大人帮忙,再说此事兵部首当其冲,提前知会孙大人也是情理之中,孙大人在朝中久了,哪怕没有迹象显露,本能也感觉到了京中的不太平。
孙燕飞虽然自有被孙大人教导,对政事有些了解却是不感兴趣,也不愿谈论这些,撂下话头又问道:“那日是在书坊见的郡主,郡主是去买书吗?”
“碰巧路过就进去看看,没想到就碰见了孙姑娘,孙姑娘也是去买书的吗?”
孙燕飞老实的点点头,“那家店有一本前朝所著的水文考据,虽是残本但是还是想去买回来看看。”
“水文考据?孙姑娘还喜欢看这些吗?”
“是啊!”孙燕飞倒是很爱笑,不同于清河平日里对旁人客套的那种,她倒很是真诚,“我平日里还喜欢看一些游记或者地志水文类的,觉得很有意思。”
清河现在也觉得孙燕飞很有意思,“我看别的姑娘都喜欢些诗啊画啊的,你倒是不一样。”
孙燕飞撇撇嘴,说道:“我倒是觉得那些没什么劲,大秦这些名山大川,清河丽水虽身不能至但是在书上一览也是好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垂着头低声道:“燕飞说错话了。”
“无妨,名讳而已。”清河看着孙燕飞倒是莫名生出几分喜欢的意味来,“哪有什么身不能至,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呢,对吧?”
清河想到刚孙燕飞说起她爱看地志水文类的书,问道:“你觉得西北怎么样?”
“连绵草原,策马挟风,很不错啊!”
清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西北的地质你觉得怎么样?”
孙燕飞眼睛亮了一下:“郡主,你对这个也感兴趣吗?”清河点了点头,孙燕飞又说:“西北地质很复杂啊,”说着停了停,似乎是在想从哪里说起。
清河想了想又说:“我之前还听人说西北可能会出矿呢,感觉倒像是谣传。”
孙燕飞有点严肃的摇摇头,“这倒不像是谣传,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去过,我翻过一个图卷,上面将大秦境内可能有矿藏的地方都标注了出来,西北上还标了不少呢,只是那东西一直也没人在意,都放在角落上落灰生霉了,不过我记得的几个地方后来都开了矿了,可见此卷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