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正的神情犹如被冰封了一样,他嘴角还保持被抽歪的形态,半晌没能讲出话。我把浑身颤抖的雍大生拉了回来,这时雍子正不甘心的道:“商人。不就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吗?”
“损人利己的钱,拿了会夜夜做噩梦的!”雍大生眼中布满颓唐之色,他意味深长的道:“追逐名利的路上,我们究竟损失了多少,到头来,钱再多,终究带不入坟墓,死了一切皆空。最重要的是,如果为了名利不则手段。害的别人过不安宁,我们是商人还是挂商人皮的‘罪犯’?五年前,我只顾发展事业,红的如日中天。导致方氏家破人亡,刁家破产,多少人因为失业而养不了家,逼得走投无路。如果当初我心软能把这两家产业收购到旗下,而不是一味的打压想一家独大……唉,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每天我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天天夜里睡觉时,无数张哭泣的脸在我眼前浮现。”
“你这老头子的心,我理解不了。”雍子正想了想,他鄙夷的道:“心善的商人注定成不了大气候,所以五年前的一段时间,你登顶天南。五年之后。你非但没能走出天南,反而退居前五,难道不觉得失败吗?”
雍大生无力的笑了笑,“人啊,年轻时还是少做点孽好,起码老了能死的舒服。”
“少来说教我。就没见过情妇如此多的,还有一堆私生女。倘若她们生的是男孩,你娶的就不是我母亲了?”雍子正近乎折辱的说,“你做的孽难道还少吗?”
“事实上你的妹妹,只有方晴一个。”雍大生微微摇头,他解释的道:“并非像你听西门小庆说的那样,我和她的母亲,确实有不正当的关系,但当时绝对不知道她和西门小庆也有。那时她怀孕了,我们找了个会看的人查是男是女,结果是女的。我当时挺混蛋的,竟然鬼使神差的让最信任的西门小庆陪她去流掉,结果二人消失了八个月,回来时西门小庆抱着婴儿说那时没有打,因为他暗恋她已久,还威胁我说不给他安排工作和一笔抚养费,就把这事捅出去要我妻离子散!我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哪知道西门小庆和她犹如吸血鬼一样,我提出看望孩子也不让。后来西门小庆由于利益纷争,把朱晓燕的母亲害死了,并另行婚娶。他拿之前的事威胁我不许报警,越来越过份。小女孩大了,我瞧着越来越像他,不仅如此,有次还看见他和朱晓燕、西门望东的一张照片,这姐姐与弟弟竟如此像。我请人抽了朱晓燕的血,做亲子鉴定,这才意识到西门小庆和朱晓燕的母亲是联手敲诈。我找西门小庆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说朱晓燕母亲是爱我的,但由于我的决定伤了她的心,加上她冷静下来算了下日期,这才出于报复心与西门小庆整我,所以说,孽啊,都是自己做的。”
“哦?是吗?看来当年没杀掉朱晓燕,真是遗憾呢。”雍子正幸灾乐祸的说:“方晴死了。”
“死了?”雍大生眼皮一挑,他看向我们说:“怎么回事?”
“当我们发现朱晓燕所变性的西门望东是灞波尔奔的身份时,追捕的过程中,他把方晴卷走做人质,途中方晴激烈的反抗,背心一刀,死于不幸。”裴奚贞歉疚的注视着雍大生,“抱歉,老雍,你的最后一块骨肉没有救回来。”
雍大生彻底僵住了。
接下来,蒋天赐把他扶到了休息室,我和裴奚贞则是继续审问雍子正,关于他作案的诸多细节,比如说如何杀梅思真并设计现场的,还有剩余的雄性激素类药物、以及他手中的配方。雍子正出奇的配合,花了三个小时,一切疑点由他讲完,我们做了记录。
准备结束审讯时,雍子正一阵狂笑。
“你笑毛?”裴奚贞拧紧眉头。
雍子正不再掩饰的说:“我积极的配合你们,只想在最后给你一次迎头痛击啊!”
“嗯?”我心头意识到不对劲。冬长吉圾。
“事情有四年整不到五年,当时有一个叫于小麟的警察……”雍子正一边说,一边瞧着裴奚贞的脸色,“盯上了化名为张凡的耶梦,我花钱雇佣真正的西门望东给你们提供线索,并把你们引入设的局中,嗯,小麟死了,西门望东死了,耶梦的劫数也化了。”
“好,真好,藏得够深!”裴奚贞脸色变幻,他极力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站起身把录像关掉,裴奚贞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手持阴阳伞冲像雍子正,殴打的过程中,雍子正一直在笑,感觉就像败了前边的百分之九十九,赢了最后的百分之一,他还用言语刺激裴奚贞,说什么妻离子散之类。
这无异于触碰了裴奚贞的逆鳞,他愤怒的掏出枪,打开保险指向雍子正。
我见情况不对劲,急忙冲过去把老狐狸扑倒,我将枪踢向角落,道:“头儿,犯不着为了一个必死的案犯搭上自己,这正中他下怀!”
看见裴奚贞眼色通红,根本不听劝,他把我推翻,捡起枪仍要毙了雍子正,我掏出电击剑,按动密码猛地触向裴奚贞,“啪嗒!”手枪落地,没几秒他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倒地。
“恶毒。”我注视着雍子正,“雍大生起初选择的是雍子浩而不是你,看来这决定真是对的。”
“到头来我哥不还是死了?注定是我接班。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雍子正枕着椅背,他一本正经的说:“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我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