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死了,离东秋大街有二百米的荒区。她的背脊被一把尖刀刺入,捅偷了心窝。不过西门望东也没能好过,方晴反抗的咬掉了他的食指。蒋天赐在现场等待。宁疏影顺着泥印子追踪。我和林慕夏抵达时,她的尸体半泡在泥水中,早已冰凉,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半截手指,睁大的眼睛似乎闪现着胜利的眼神。也许正是举动,激怒了西门望东,这才导致对方下杀手。
此刻。宁疏影还没有回来,我们打电话通了,但是他没接。估计脱不开身,至于他的安全,我们是放心的。
林慕夏蹲在水坑前,望着水染成了浅淡的红色,她拍了几张照片。我和蒋天赐把方晴的尸体清理出来。让她闭上了眼睛。虽然我们只接触过方晴一次,感觉她不像是冲动的女孩子,她的头脑异常的冷静,为何要这么做把自己逼入绝境?
我们等抬尸小分队赶来前,讨论了半晌,林慕夏的推测比较合乎情理。她若有所思的道:“方晴的母亲是炼狱双煞杀的,她被假西门望东挟持的过程中,极有可能获知了这假西门望东就是五年前杀害母亲的凶手,于是失去了理智。仇恨遮蔽双眼,咬掉了对方的一根主要功能指。”
拇指和食指并称为“主要功能指。”
林慕夏戴上指套,把方晴的嘴小心翼翼的撬开,断掉的食指取出封入证物袋。与此同时,林慕夏的瞳孔一凝,连忙拿手机开启了闪光灯,对向方晴的口腔,她震撼的道:“一、二、三!”
“什么一二三?”我满头雾水的问道。
林慕夏不可思议的说:“还……深处还有三根手指!”
“啊?方晴竟然咬掉了西门望东的三根手指?!这丫头蛮拼的,看来她真如你所说,得知了假西门望东是杀母真凶!”我眼皮狂跳的瞅着林慕夏一根接一根把手指从方晴的口腔取出来,她歉疚的道:“妹妹,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急于抓人,你也就不会受到这无妄之灾了。”
四根断裂的手指源于右手,换句话说,假西门望东的右手,只剩下了小拇指,等于大幅度的消弱了西门望东的能力。
裴奚贞得知了这边的情况,他在电话中凝重的道:“我们一定要把方晴好好安葬,她们母女,均因为炼狱双煞而死。”
“唉……”我无尽的叹息。
宁疏影发来一条短信,他表示西门望东太过于狡猾,利用对周围环境熟悉的优势,东西乱窜。四个断指处的血应该是止住了,否则对方很难与擅于暗袭的宁二货周旋如此久。
抬尸小分队把方晴的尸体载上车,林慕夏特地嘱咐说这死者与其他的不一样,注意善待。
我们询问了宁疏影所在的方位,他匆忙说了句在一家今天已经停工的船厂便挂掉电话。林慕夏联系到情报科稍作查询,城北的造船厂只有一家,位于东秋大街的往北五公里处,紧邻长江畔。我、林慕夏、蒋天赐跳上军用越野,狂奔向目标地点。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七绕八绕的总算抵达,问及宁疏影新的追踪动态时,他回复说和对方在船厂死耗。
我不禁有点疑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前前后后加一块,宁疏影与西门望东搞了近两个小时,废了一只手的对方竟然能耗这么久!很快,我们与宁疏影在船厂的安装间碰头,观望这超大号的空间,我算是明白了宁疏影为何能被西门望东牵制住。
炽烈的灯光将安装间照的犹如白昼。
掩体多如牛毛,中间一只未安装焊接完的大金属船壳子,里头隔板众多,边缘处是形状不一的零件以及小空间,这处安装间,能藏人的地方保守估计至少有一百个!
值得庆幸的是,出口唯有一个,已经被我们d.i.e占领。
西门望东本身受了伤,还没携带吃的,他打不起消耗战,不过暂时不出来,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冒失的去搜他,极有可能被偷袭!
我握住手枪,凝视着前方。
林慕夏被我们仨护在中间,纵观全局,她分析的道:“现在只有三个办法能抓到西门望东,第一,耗,直到他饿的虚弱无力,加上手的创伤,迟早得出来的,这个有太大的不确定性;第二,联系特警,让于清扬领着全副武装的特警们来此地毯式的搜。危险就是万一被西门望东临死反扑抢了把枪,将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第三,警犬……”
我瞥向她手中装有四根手指的证物袋,赞叹的道:“就警犬吧,鼻子灵,如果西门望东藏于封闭的空间,我们就来个瓮中捉王八。警犬动作快,咬人狠,如果西门望东藏的空间比较有流动性,嗯,相信警犬能让他挂彩。”
“咱d.i.e防守势力的警犬先别调用了,借特警大队的吧。”蒋天赐挠了挠头皮,他提议的道:“不适合这种封堵战,若是有个好歹,守卫们心疼。”
宁二货和老蒋继续盯守,我与林慕夏退离偌大的安装间,她先是跟裴奚贞请示行动方案,得到了老狐狸的许可,然后拨通了于清扬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询问对方有无适合的警犬。于清扬大手笔的道:“ok!地址发给我,第一时间赶到!”
林慕夏编辑了条短信,把船厂的地址发送完毕,我们返回安装间继续等待。死亡讯息: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我耳中传来“扑哧扑哧”的机械转动声响,是武装直升机!没想到于清扬竟然用空降的方式赶到现场,我和林慕夏一块行到门口,抬起头望见四名降落的特警背脊分别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