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相视一眼,深深提了气,挺入屋子,东侧的房间是敞开的。高大硬裸死在床前。他矮肥的身体一览无余,下身连同床,是暗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空荡荡的腿间,有一些蓝色和绿色的苍蝇舞动盘旋,嗡嗡直叫唤。
高大硬的尸体,之所以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刺鼻味,因为他的肚子等距的变成了一排排,犹如常见的一道菜肴“扣肉”,虽然藕断丝连,但切口的边缘萎缩打了卷,这样体内直接暴露于空气中,加速了腐烂。
林慕夏揉了揉眼睛,她摇头道:“死者不仅被阉割,还未完全分尸了。”
我捡起地上的菜刀。刃部依稀残留着些许缩水的肉丝黏于蒸干的血迹,这十有八九是作案工具,我将菜刀封入证物袋,看见林慕夏驱赶走尸体的苍蝇,高大硬的皮肤间有许多苍蝇排的黑点,她一只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拿起了床头上的诺基亚,按动开机。
脑袋凑上前,我瞧着变亮的手机,林慕夏调到了通话记录,只有一个没备注的手机号码,“通话时间显示三天前的晚间,3分10秒。对方主动打来的。”她道完瞧了眼短信箱。只有移动提示话费不足的,她便将手机装入证物袋。
我联系了城北分局,然后在高大硬家仔细的搜了下,钱财之类的没少,值得一提的是,几样老式的金银首饰散落在另一间屋子的梳妆台前,如果没猜错。这些原来是用装那瓶小家伙所泡酒精的漂亮包袱。
墙上挂了一张女人的遗相,她眉宇与高大硬有些相似,配上这些老式化的首饰,应该是高大硬逝世的母亲。
小家伙猎手纯粹是为了猎取小家伙啊,这些首饰多少能值个几万块,对方走时竟然只拿走包袱装酒,看来凶手经济情况蛮不错的。
林慕夏一直在验尸,我返回卧室时,她已经把高大硬的尸体翻的背朝天,拉开了其双腿,拿手电筒仔细的检查后门。
“怎么样?是男人干的吧?”我狐疑的道。
林慕夏点了点头。她摘掉了手套说:“高大硬有肛裂的迹象,观此情形。小家伙猎手的家伙还不小。”
换句话说,凶手是属于绝世猛男类的。
除此之外,现场并没有发现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没多久,城北分局的王远河赶到了香凝街道55号巷子,剩下的现场勘察交给了他们,我和林慕夏取了点狗盆中的食物,驾车再次来到鉴证大厅给老张化验,结果检测出其中含有毒鼠强的成分,小家伙猎手真狗残忍的,阉割完高大硬还把他肚子切成连皮的肉排,还毒死了无辜的土狗。
裴奚贞和宁疏影、蒋天赐窝在办公室,仨大老爷们人手一份张业家楼下住户的照片,把燕紫商场的监控视频分为三份,他们分别守在电脑前比对。
我们示意裴奚贞暂停下,把案发现场的情况说完,他皱紧眉头道:“这小家伙猎手,纯粹的为了取乐而阉割杀人啊。”
“似乎是的呢,si,你让一让,我先查查高大硬的手机号码与通话记录中的那个。”林慕夏挤开了老狐狸,她掏出装有手机的证物袋,并打开情报系统,先是输入了高大硬的手机号,在那通电话前,不算这陌生号码,最近的一次通话、短信记录还是五天前的10086。接着她输入了唯一的陌生号码,没有客户登记信息。她闷闷不乐的道:“就算现在打击黑卡这么严,罪犯们想买却有的是渠道。”
“没办法的事情,有钱连婴儿酒都能买的到。”裴奚贞无奈的道。他口中的婴儿酒,便是用婴儿轧碎挤出的血,与酒混为一体,据说与天地灵气无异,有延年益寿的功效,犯罪分子利用老人的心理荼害婴孩卷钱,简直是丧心病狂。
林慕夏和我来到关押室,瞧了眼沉睡的天纹,这老头因为注射营养液的缘故,非但没瘦,反而丰润了不少,脸色有点人样了,就是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我们来到隔壁的房间,姬雨蝶戴着手铐的双手竟然在翻动一本泰戈尔诗集,展露出的文艺范儿,跟当年燃烧布偶系列案中的复仇女,完全像两个人。打她知道井老落在d组织的手里,便一句话没再说过。
这时,裴奚贞发来条短信,“已经查到有位住户到过燕紫商场。”
我拉着林慕夏跑回了办公室,看见裴奚贞和蒋天赐聚在宁二货的身侧,注视着定格住的屏幕。显示今天下午一点,张业家那栋楼102的苗千文,拎着黑色的袋子走入了三楼的男厕所,约过了五分钟,他探出了半个脑袋,伏在厕门前东张西望,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裴奚贞一边循环的观看这段监控视频,他一边道:“小宇,把你那份关于张业胡桐得罪过的记录,拿出来瞅瞅。”
我掏出了便利本,翻到那页,我惊讶的说:“还别说,这男人真和胡桐有点过节。”
“哦?赶紧说。”林慕夏期待的道。共坑丸亡。
“张业的小家伙被剪掉的四天前。”我笑了笑,揭晓的道:“胡桐晾晒于的丝袜和内衣被风吹下了楼,102的单身男人,将它们捡走,不仅拒绝归还,还出言侮辱过胡桐,最终胡桐报警得意解决。”
宁疏影撇了撇嘴角道:“就是他了!”
“不像。”裴奚贞推翻了众人一致的看法,他捏住蓝色羽毛道:“从苗千文的举动分析,他十有八九是个恋物癖,极为喜爱女人的贴身衣物,所以是同性恋的可能性很小。”
“咳,资料上他三十五了吧?家庭条件不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