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晴绘制的死亡讯息图中,透过竖条状的铁窗,是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由此可见,将死之人已经被困住。 他横向伸直了双手,脑袋侧歪,右‘腿’澄的很直,左‘腿’膝盖弯曲。我拿远了一看,活脱脱的一个“卞”字的形状,难道是关押在城西看守所的卞平?那里防守还算严密,出事的几率很小……他的肚皮上有一张小人脸,但右眼以及眉中的位置空白,可以确定他的遭遇与纹身屠‘妇’先前猎捕的十二劫神是同种下场。旋即,我想到了耶梦被昨晚刚移送过去,他是纹身屠‘妇’的徒弟!这时,我有些不淡定了,安抚好心晴,赶紧披了件衣服,匆匆跑到办公室,拿起话筒就开拨城西看守所的电话。
“嘟——”仅响了一声,电话便联通,值班的狱警口气很低沉,“喂?是d.i.e的吗?”
“我是。”想了想,我拐弯道:“之前关在你们那名为卞平的犯人呢?”
“卞平,还在啊。”
“晚上送去的耶梦呢?”我问道。
狱警错愕了几秒,‘迷’‘惑’的道:“几分钟前,被你们的老大提走了。哦,对了,他们走前还去卞平的狱室,审了一小会。”
此时,我的心已经凉透了,裴奚贞提走了?他远在省城,又不会分身术……近乎可以肯定,神秘黑衣客故技重施,再度伪装成裴奚贞带走耶梦,令我更诧异的是,耶梦竟然和d有关!糟糕!他们临走之际审过了卞平,这位十二劫神的成员用脚趾头已遇害……我急忙冲话筒吼道:“你快去看看卞平,有没有事!”
狱警疑‘惑’的放下话筒,跑去看了眼,约过三分钟,他语气急促的道:“人断了气,死了。”
“你且先等等,我们这就赶过去。”
挂掉了电话,我来到楼上给老蒋喊了起来,简单了说完事情的异变。老蒋一扫睡意,他瞪大眼睛,布满了血丝的眼白极为骇人,他气愤不已的道:“就感觉那小子不对劲儿。”紧接着穿好衣服,我们坐进军用越野车,老蒋发动车子离开了院‘门’,奔着城西看守所疾驰而去。
坐在车里,我感觉速度快得仿佛是一道风,只‘花’了平常一多半的时间,便抵达了看守所。我竖起拳头,猛地敲了敲铁‘门’,两位值班的狱警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我见过,好像叫汪雨,旁边跟的狱警很年轻,瞧着年龄比我还小。
汪雨打开锁,将我们迎了进‘门’,在我问起卞平怎么回事时,汪雨看了眼边上忐忑不安的年轻狱警,他叹了口气道:“小王是新来的,没啥经验,没检验裴部长的证件真伪。正巧刚才我还在处理两名犯人打架的事情,回来时听他说有个犯人死了,看过监控才晓得,擅于伪装的那人趁我不在的空档,暗渡陈仓,和上次人被偷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但期间竟然跑去杀掉一个刑事拘留的人。”
“带我们过去看看。”老蒋好奇的道。
汪雨点点头,给小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手忙脚‘乱’的取了钥匙。我越是瞅他就越气不打一处来,新人也就罢了,d.i.e的来提人,你不请示一下资历较老的汪雨便擅作主张,未免太菜了。我本想训他几句,一看小伙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想起了半年前同样小白的我,便没忍心责怪。被拘留者还没定罪就死在了看守所,估计他的处分肯定小不了。
跟小王屁股后边,来到了关押卞平的牢房,我发现他背对着铁‘门’,形如面壁思过的盘‘腿’而坐,不过垂下的脑袋顶住了墙壁,起到了支点的作用,这才使得他没有倒地。凑近一看,我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三个‘抽’尽的烟蒂,伸出手探到卞平的鼻孔旁,丝毫感觉不到鼻息,已然死去多时。卞平的‘胸’襟敞开,肚皮外‘露’,我仔细瞧了瞧,腹部竟然只是拿黑‘色’的笔,以简洁的线条画了张脸,而后被人割掉了约有大半张脸所占据的皮肤,血现在还往外流,染红了卞平的下半身。
想想也对,仅凭这么点的时间,耶梦不可能有空去纹身,何况工具都没有。他只是走了个形势,连割掉的皮肤都没‘精’细规划,我猜他将卞平的人皮‘交’给刘‘玉’后,刘‘玉’自然会处理好这块拼图。
卞平的死因从表面上看,是无法瞧出端倪的,唯有等法医和鉴证员验尸取证,才能知晓。
我分别给老张和顺子打了电话,叫他们辛苦点跑一趟,二人职业素质极好,没有半点不满。接下来让我头疼的事来了,事态如此的严重,咋和裴奚贞汇报?我们把铁‘门’重新锁好,返回值班室,连着喝了几杯水,顺便叫汪雨把监控调出来。
四格画面中显示,一个小时前,山寨版“裴奚贞”独自驾车来到城西看守所,汪雨的确不在场,然后他向小王出示了证件,热情的小王便带着对方将关押的耶梦放出,随后以审讯机密为由,山寨版“裴奚贞”和耶梦走向关押卞平的牢房……我将视频暂停,放大的画面,瞅见千面这厮一点长进没有,装瘸的功夫只是形似,像拐杖这般的道具仍然没携带,对于极为熟悉裴奚贞的我们来说,破绽百出。
我拿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老狐狸,紧接着拨通了他的号码,“头儿,神秘黑衣客再次假扮你,‘蒙’‘混’过关,提走了耶梦,并和耶梦将十二劫神成员之一的卞平杀死。”
“他娘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裴奚贞,突然间睡意全无,他怒骂道:“看守所的人怎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