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外边几乎没有活动的人,我们拿手电筒在村子里瞎转悠,来到靠近村中的位置,有栋二层小楼,上边的挂了块牌子“四道沟村委会。 ”灯还亮着,里边有人在。裴奚贞走上前正想敲‘门’时,林慕夏拽住他胳膊,她“砰、砰”扣响了‘门’。
值班的人打开‘门’,看见是‘女’生,殷切的问道:“姑娘家,啥事?”
“找人,我们可以进去聊吗?”林慕夏笑道,她脸‘色’冻得发紫,任谁看了都心疼,值班人员点点头,我和裴奚贞及时‘插’入,闪身进‘门’。值班人员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他‘挺’热情的沏了壶茶,拿来三只杯子倒满,“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走亲戚‘迷’了路?”
“对的。”林慕夏两只手捂住茶杯暖着手,她礼貌的道:“大叔,村子里叫蒋天赐的人住在哪?”
“这真不清楚,你们先一等,喊俺村委主任。”值班人员拎起桌子的话筒,拨出的电话接通时,他冲对方道:“老余,这有三位远道而来的人寻亲找不着地,您赶快来下村委帮忙查查。”他撂下话筒,朴实的笑道:“余主任住的不远,顶多五分钟。”
隔了三分钟,老余披着大衣拉开‘门’,抖落身上的雪,他警惕的望向裴奚贞,“你们寻亲?”
林慕夏微微点头。
但老余倒是蛮谨慎,“你们是做什么的?”
“哦,这个……”面‘色’一窘,裴奚贞无奈之下,掏出d.i.e的证件递了过去,“准确的说,我们的身份您大可安心,具体什么事情,恕无法奉告。”
老余迟疑的接过这份军不军、警不警的崭新证件,他被其中的“武警大校”字样吓得猛地哆嗦,差点手抖将证件丢到烤火盆烧毁,赶紧恭敬的敬礼递还。大校之上是少将,况且还是实权大校。
天南市d.i.e的存在感不输于特种部队,独立破获数起大案的功劳,裴奚贞年仅三十有余便风光无限,属于将级以下无人敌,现在重案三组的王傲那厮,见了老狐狸都得咬牙切齿的点头哈腰……
值得一提的是,九月份军演过后,天南的d.i.e实施大改,在编三名成员(宁疏影、蒋天赐不算此列),不仅持有警员证,还多了一样专属的“d.i.e特遣证”,直属京南军区,挂在武警天南警备司令部。裴奚贞级别很高,这才拥有了先斩后奏调动武警部队的权力,我和林慕夏只可以调遣一个武警小队,虽然数量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因为先前忙着与纸醉金‘迷’斗智斗勇,新的证件还没来得及在正式场合下颁发,所以目前我手头没有,关于我和林慕夏的武警警衔,裴奚贞没透漏过只言片语,对此我极为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模糊的记得老狐狸提过一嘴成了“上校”,怎么拿出来的却是“大校?”
“这位军、军官,你们要找谁?我这就查。”冷静下来的老余,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林慕夏重复道:“蒋天赐。”
老余取出一摞厚厚的户籍簿,上边按照姓氏的不同,一页页记录了四道沟所有登户的人,他拿食指蘸了蘸唾液,翻到靠后的几页,嘴里念叨着:“蒋、蒋……蒋天赐!找到了!他家在葵‘花’屯。”
葵‘花’屯?
随着老余的介绍,我们仨瞪大了眼睛,葵‘花’屯归于四道沟,但离村子还有五公里曲折的山路,约有四十户人家,路窄偏遇大雪天,小蹦蹦这等神器无法通行,意味着我们还要步行折腾……妈的,这比电视剧中的‘肥’猫寻亲还不容易,折腾一天来回倒车,迟早得冻‘成’人形冰‘棒’。
今日事今日毕,裴奚贞拒绝了老余的过夜挽留,老余以为招待不周惹三位大人物心生不满,非要请我们去他家,杀只老母‘鸡’炖锅蘑菇,我们肚子也饿了,便决定吃过饭再赶路,没过久,村长和‘妇’‘女’主任穿戴整齐的赶了过来。
小‘鸡’炖蘑菇、猪‘肉’酸菜粉条,东北的特‘色’农家菜。
七个人围桌而坐,老余离席去内屋拎了一塑料桶酒,他热情的道:“自酿的烧酒,来,暖暖胃。”
裴奚贞乐了,毫不客气的灌了干了半杯,借着酒意,他脸‘色’微红的道:“你们这般招待,老裴我全记在心里,以后谁去了天南,别忘了找我。”然而,他这句酒桌上随心的客气话,却为半年后的一场风‘波’埋下了祸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夹了粒‘花’生米,我擦干净嘴巴结束了饭局。不得不说,这简单的几道菜,远比山珍海味要余味无穷。
挥手告别了众人,裴奚贞往腰上挂了一小壶烧酒,与我和林慕夏前往葵‘花’屯。行至三公里处的时候,风雪大作,险些给来月事的林慕夏吹雪沟里去,老狐狸走几步就喝口酒,晃晃悠悠的但步法极稳,我叹了口气,将林慕夏的行李袋塞到他手中。而我,不顾林慕夏的挣扎,强硬的背起了她,在平静无痕的雪地,留下了一对对深入浅出的脚印。
风止,雪初停。
朦胧的月光倾洒在这边银‘色’的大地,夜静悄悄的,这种可见度完全与黎明的时候比肩。我可以望见近在咫尺的人家,稀稀落落的一排瓦房,齐整整的篱笆院,抵达了葵‘花’屯。
“老蒋啊,他娘的老蒋,你说你为‘毛’线住这么偏?”裴奚贞饮完最后一口酒,将空壶丢弃,他笑着拔了根胡子,“这是用生命在走路,连我都感动了,小宇、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