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住报纸,手心出了汗,此时竟然没有了对的愤怒,源自深处的罪恶感,让我有种想自杀跳楼的冲动。待哺‘奶’的‘女’童,比心晴还要小,这样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因我弃车而永远离世,那句话直击内心最柔弱的地方……
“凌宇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自暴自弃只能无济于事。”林婉婉轻轻拥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婉婉说的对。”
裴奚贞以手背蹭着下巴的胡子,脸‘色’沉静如一滩死水,“外面铺天盖地的声势,全是声讨你的,宁疏影倒是没怎么曝光,仅提了句你同事。眼下的局势对你极为不利。重案三组的王傲想干预这事,把咱d.i.e一举拉入井底。但我凭借军演的余威,求让上边给王傲施加压力,案子重新落入城北分局的王远河手中。这三天,我俩还有老张、顺子,数次赶往案发现场,根据宝马爆炸的破坏力,以及检测遗留的燃烧物,推演出此爆炸物为tnt,安置于驾驶座。”
“‘操’!谁干的!”
我愤怒的道,凶手这是想让我**炸天?
“宁疏影描述过案发前的情形,你们离开时,停车场内所有豪车均被砸坏了挡风玻璃。”裴奚贞拿出一张笔记本,用笔边记录边分析道:“安置炸弹的人为最大化的打消你们的疑虑,以此大手笔来掩人耳目,这样一来,你们不会觉得对方针对自己,自然不可能去仔细检查车内的隐患。”
“这不怪你俩,换我,也会如此。”他摇了摇头,突然话锋一转道:“但得好好和你算算,你和宁疏影,脑袋里装得都是坨屎吗?!”
“头儿,啥意思?”
我满头雾水,听他前半句时我还准备松口气,但紧接着就势如枪矛的指责。
“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裴奚贞气得嘴皮子发抖,他无可救‘药’的道:“你,现在把大前天晚上,去纸醉金‘迷’从头到尾详细经过,说一遍,我就看你能否看出破绽?如不出来,我会在办公室等你的辞职报告。”
老狐狸动了真格的,不像开玩笑。
林婉婉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她伏在我耳边低语,“凌宇哥哥,加油!”她的话,犹如一缕清泉,净化我躁动的心。
“唉。”
我重重叹道,忍住脑袋疼,仔细回想那晚的一幕幕情景,“我跟宁疏影,停好车后,巧遇逗比富豪洪连捷,他先后掏出两枚至尊邀请令,推测身家比雍大生还殷实,他贫血的症状‘挺’严重,请我搀扶,并说请我们在纸醉金‘迷’玩。到了四个岔路口时,我和宁疏影决定去金‘色’国度,洪连捷欣然一道前往。去的时候,洪连捷踩到‘裤’‘腿’滚落楼梯,‘弄’了一身伤。进了赌场时,他分别借了五百万给我们。”我喝了口水,继续道:“我盈利2000多万,宁疏影为600多万,但洪连捷却因为拿错了邀请令赌的就剩条内‘裤’上了天台……最后我们将赢得钱替他还债,不过还差二十万。他债主不依不饶,我们一局断生死,侥幸获胜,可惜洪连捷贫血跌入天台……”
说到此处时,我戛然而止!
身临其境时,并没有违和感,但我前前后后串起来,发现了不对劲。自始至终隐藏着许多巧合与不合理的地方,可当时情势紧迫,压根无暇顾忌去想,外加上我在赌桌的全身心投入,已经被封赌神之后,内心膨胀……
我不可思议的凝望着天‘花’板,“头儿,难道…这件事,从我们抵达纸醉金‘迷’那一刻起,自始至终都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