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缓了半小时,心脏终于平静了。裴奚贞拉住老张的手臂,“先别往外说,以防打草惊蛇。”
“放心,我心里有数。”老张揉动皱起的眉毛。他唏嘘不已的道:“小裴……节哀。”
“老子总算知道今天掀开棺盖到现在为何如此心痛了。”裴奚贞抬起巴掌扇动脑壳,他懊恼的说:“躺在棺材里的,是我的兄弟啊!”
虽然不是亲的,但堂兄弟还是打小较劲到大的,感情极为浓厚,胜似亲生兄弟。这种莫名的痛感很玄妙,就像手与足之间的关系,科学却解释不通,也可以说是彼此间的心灵感应。
“老张,再帮个忙,确认一下晓咏的死亡时间,尽可能的精确一点。”裴奚贞不停地拔动须。
我们在想搞清楚对方是何时杀掉鼻涕泡并冒充的。
“头儿,现在的‘裴晓咏’,任职于地北市d.i.e的部长,而先前天北市d.i.e的覆灭。是否与他的身份冒充有关系?”我想了想,觉得极为不可思议,“不对劲啊,咱们跟‘裴晓咏’打过不少次交道,完全没有看出来半点破绽,那一举一动,甚至每个表情,都惟妙惟肖,就好像是他本尊进行本色出演一样。不仅如此,真正的裴晓咏却被d组织用最高意义的紫d棺材葬下,又没有安置在d组织的专属墓地中,难道说……在他遇难前,就已经通敌了……”
“不可能!”
裴奚贞猛地甩手,他斩钉截铁的道:“晓咏虽然经常与我做对,内心却是正义感十足的,打死他也不可能叛入d组织。我们等老张的验证结果出来再讨论。先让静一静。”
老张提取了腐肉的样本,还有棺材的外侧,加上骨头,进行了综合评定。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他吁了口气道:“推出来了,09年末,10年初。”接着他把手上最为接近的日期区间递给给我们,望着纸上写的年、月、日。我惊了一跳,“貌似……当初我和林慕夏调查完案子返回部门,第一次见到裴晓咏的时候,他已经被取代了。难怪前后对比我一点不对劲也没能发现。”
“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跟鼻涕泡玩到大的兄长,也没看出哪点不对劲。”裴奚贞把纸狠狠地捏在掌心,他咬牙切齿的道:“那时候千面的易容术,还没达到能给别人换脸的程度!”
“这样说来……那开始到现在的裴晓咏,一直是千面在假扮了?!”我震惊的道,额头冷汗不禁流淌。想想都觉得恐怖,千面竟然混在过我们身边,如果他有好的时机,是不是我们天南的d.i.e也团灭了?此刻想想,真觉得庆幸。
况且,还有一件事能印证“裴晓咏”是千面,记得被姬雨蝶抓住的时候,她数次说师傅不在天南市,而是在天北市密谋一件大事。我、林慕夏、裴奚贞反制姬雨蝶并回到d.i.e的时候,天北市的d.i.e便已经覆灭!
老张安慰了几句老狐狸,收拾好东西离开了d.i.e。
“小宇,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裴奚贞踢翻了椅子,我随他来到办公室,他打开电脑进入了情报系统,第一件事就是查裴晓咏任职于天北市d.i.e时的动态,然而却让我们大吃一惊,“裴晓咏”在真的裴晓咏死亡那段时间之后,他所接手的陈年案子,均是涉及到外地的,因此就有了合理的不在天北市的理由,每次离开天北市,短则半个月,长则十五天一个月,换句话说,冒充天北市d.i.e老大并不妨碍他真实的天南市d组织老大身份,钻了d.i.e行动自由的空子。他叉刚才。
直到天北市d.i.e覆灭前的两个月,“裴晓咏”就没再挪动地方,搞不好在构思如何利用天北d.i.e把天北市的d逼入绝境。他早已把天北d.i.e的用途榨干,借机将天北市d组织与自家的合并完,就开始了卸磨杀驴,同时,这也可能是让天北市d组织心甘情愿并入天南市d的因素,一箭双雕。
现在天南市的d,势力非同寻常,第一,有天北市的d组织并入,第二,有省城d组织的并入,第三……千面正用裴晓咏的身份,在地北市……
不少人说过,千面的野心特别大,显而易见,他近乎把天南市周围市的d组织均揽入旗下!
“这tm哪能还用野心大来形容,简直就是一个野心家!”我拧紧眉毛,分析的道:“伪裴晓咏做天北市d.i.e老大的时候,功绩不低,抓了挺多天北d组织的,等同于削弱友军势力进而吞入,接着把工具毁掉。等待时机跑到地北市,故技重施,难怪进来地北市d.i.e的功绩骤涨呢。话说千面的易容术何时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竟然能演的连你也没能瞧出端倪,确实不对劲啊!”
老狐狸是不认同裴晓咏之前有通敌可能的,我也不好再说,只是心里怀疑,哪怕葬真正的裴晓咏用的是一口破棺材,也能打消我心头的疑虑,奈何用的是紫色d棺材,他享受了d组织的最高葬礼。
“唉,所谓的伪鼻涕泡,确实有可能是本色出演。”裴奚贞无奈的说道。
我心脏一颤,询问的道:“头儿,你终于肯直视现实了?”
“狗屁,真正的裴晓咏是不可能通敌的,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能连贯起来并解释通,唯有一种情况。”裴奚贞泪眼模糊,在为逝去的弟弟伤心,过了数秒,他攥紧拳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千面是谁了,说是另一个裴晓咏也不为过。”
“哦?”
我迷糊了,不解的道:“头儿,你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