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了一杯水给她，她从前不爱喝茶，总觉得太过味苦涩，她不喝他渐渐地也不爱喝了，家里倒只剩下矿泉水和几瓶碳酸饮料。可白城那个人却偏爱苦茶，她屈于人下，却也不得不喝了……
她接过杯子来，也不喝，只放在桌上，淡淡开口“：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我也心意已决。”
她站起来看着靠在办公桌上的他“：我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圣母，白城杀人，若与我无关，我大可过自己的日子，不管不顾；”
她眼睑低垂“：可是这么多个案子，都是冲着我来的，这么多条人命，都压在我身上。”
她的声音似乎来自深谷，空灵幽邃“：我想，若再逃避，我的生命会承受不住……”
钟霆看着她，很久才道“：你以为……你回去，白城就会停手吗？”
“当然不会，”她深吸一口气，“但如果不回去，我不知道还要给我自己添上几条人命……
”人命都是平等的，如果我的命能换多几个人存活，就值了。“
可是在他心里，没有谁，是比她更重要的。
”还有呢……“他抬起眼，像是要把她看透看通，双手却紧紧握着，手上的脉络显现无疑，”还有什么是你必须要去白城不可的原因？“
一并告诉他，让他也可以下定决心。
秦雅歌低笑，长叹”：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
“他们曾经告诉我，击溃白城的那一天，我就有资格进入最高机密室，了解当初……秦家的案子。”
她走上前看着他，“：我知道，自从你进了fbi，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入中国警局最高机密室。”
纵使他享誉全球，各国警方都争先要他，可各国，也不再可能真正信任他……
她牵起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口上，“阿霆，我不希望你再反对了，我希望你能帮我……”
若没有他，她没有把握……
他拉过两人相握的手，轻轻吻在她的手背“：……知道了。”
他不是怕她背负太多的人命，在他心里，无论她如何，永远是自己心里那个的女孩子……
可他们相识多年，他如何不知，她无论看似开朗外向也好，平淡稳重也罢，她心里的倔拗，就像一根永远不会折断钢筋一般，任谁都无法改变……
所以无论他有多么不舍，多么担心，他都只能受着……
他能做的，也就是拼尽全力，护她周全……他们回到十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旁边的电梯也缓缓打开……
秦雅歌看到来人时面色突现喜悦，“彭叔叔！”
男人大概已经年逾五十，两鬓斑白，五官慈祥却不失温柔，看到秦雅歌的瞬间柔和下来，笑着拥抱了她一下，像看着自己孩子一般“：雅歌！”
他又看了看旁边冷冷淡淡的钟霆，一脚踹给他“：钟老头家的混小子！”
“彭叔叔。”他礼貌地喊了一声，自然知道这就是秦雅歌之前说过的首长。
秦雅歌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几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概有三十个人左右，顾局、韩冬、楚远帆、叶芷萱都坐中间偏后一点位置。虽然他们是silver的成员，但毕竟年轻资历浅，更何况其余二十几个人年纪约莫都四五十左右，且看起来都是军政要员，想必是中国负责白城最高地位的一群人。
众人见彭首长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
“坐。”他走到最前方坐下，钟霆坐在他旁边，秦雅歌自觉地找到了靠后的位置坐下。
“开始吧。”他沉如擂鼓的声音顿时让气氛严肃起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伶俐地站到前面开始汇报，“近半年来白城动作频繁，接连犯下了河滩抛尸、酒吧杀人、国道枪击、商场烟气及爆炸等一系列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恶劣事件，引发了剧烈的舆论关注！”
她调出几张案子的图片，或腐烂浮尸、或刘玉玉惨死模样、或国道上死尸成群、或商场百位群众被担架抬出……
众人都低下头去，虽办案多年，但见到这么短时间这么多人离世，还是在自己任务辖区内，都愧恨不已。
“而我们从五年前就开始往白城里安排卧底，但无论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官，还是初涉警界的年轻警员，都无法打入白城管理层。”
秦雅歌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这也在情理之中，阿苟阿时阿壶以及术左席右，谁不是从娘胎就养在白城，知根知底的……
“现在白城最棘手的部分也就是我们不了解其上层结构以及内部结构，如果贸然出击，必定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到，其他人也赞同地点点头。
“能不能加大警员投入量？如果其下层大部分都是警员，那么我们也可以从下层开始控制白城。”一个女警官提议到。
“进去白城也是有一定危险和难度的，今年已经添了三个。每年能送进去四五个已经是极限，何况，近几年白城的警惕性也在提高，想再送进去，怕是难了。”
众人都长吁短叹……
“我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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