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佳看着姝凰,从姝凰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她即将要说什么。
如果刚才不是看到姝凰笑了一下,她还真的以为,姝凰是一个天生就没有任何表情的人。
“凰妹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呢?”
“刚才我听了佳姐姐的一席话,倒是想明白了一点东西,我这样的格格不入,对大家来说,不但不会视而不见,还会成为必须要除掉的眼中钉。刚才舒姐姐的态度,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姝凰慢慢的说着,她无心烟雨,但是如果躲不掉的话,那么就好好玩一玩,看最后谁是胜家。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凰妹妹听懂了真好,如果你依附于我的话,我保证,只要我有的,凰妹妹绝对不会少。”
看来,这头蠢驴,也不完全蠢,至少还懂得听人话。
汪雨佳心里窃喜,早知道一通骂就能把这头蠢驴给骂醒,一开始就不许惺惺作态,直接说清楚就好了,真是浪费时间。
“佳姐姐只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姝凰看着她脸上多变的神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只是一个小角色,要不是因为父亲是长史的官位,她这点小骄傲,根本无法站得住脚。
随便几句话,就能叫她把内心的想法,全部都表露在脸上。
“我的意思是,佳姐姐何不依附于我,毕竟还是你说的,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宋姝凰,你说什么,你让给我依附你?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是什么东西,你能做什么,这么狂妄的语气,你怎么会有勇气说出来?”
汪雨佳冷笑一声,接着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一直在笑,然后走进姝凰,把脸凑上去,几乎要把气喷在姝凰的脸上。
“果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妮子,吃斋念佛把你的脑子都弄坏了吗?只不过是得了太后的几句赏识,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这是我看得起你,才拉拢你,多少人要拜在我的脚下,我都没看一眼。”
汪雨佳大声笑着,好看纤长的手指收拢,合成拳头的模样。
“有没有跟你说过,太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真让人恶心。宋姝凰,你相不相信,只要我汪雨佳一句话,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一个过街老鼠,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过街老鼠?”
姝凰也不甘示弱,嘴角弯起冷冷的笑意,看着汪雨佳,这点区区的威胁,她不曾放在眼里。
“佳姐姐,在你看来,过街老鼠就是最悲惨。那你要不要知道,在我看来,最悲惨的事,是什么?”
她的目光,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刀子,投射在汪雨佳的身上,这种凌厉带着杀气的眼神,不是一般人可以表现出来。
至少,在汪雨佳这种生活在香软闺阁里的大家闺秀,是从来不曾见识过的。
一个死过的人,带着无人比拟的恨意死去的人,她的眼神,从来都不会太友善。
“别……别以为,几句恐吓我就会怕了你。”
汪雨佳虽然这样说,但是在气势上,已经输了,她连着后退两步,躲开姝凰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
此时的姝凰,和庭院里的那个怯生生,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姝凰,简直判若两人。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考虑是不是要变成过街老鼠;我既然能喊你一声姐姐,就断然不会给你一天的时间,十天如何,你愿意依附于我,还是和我作对?”
姝凰说完,不再和她废话,继续往前走。
谁都不可以利用她,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懦弱,成为他人的垫脚石,小看她的人,终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汪雨佳站在后面,看着姝凰的背影,自顾的笑了起来,然后渐渐成为了大笑,简直要直不起腰来。
“哈哈,笑死我了,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分的嫡女而已,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君昕,你也觉得可笑吧,今天我还真的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这个叫做君昕的人,就是一直站在汪雨佳身后,不曾说过一句话,看似跟班的女子。
就算是现在,她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汪雨佳大笑,一声不吭。
“那就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我们回去庭院,和史月舒有话要说。”
汪雨佳好不容易才收敛住笑意,用力的拂袖转身,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她此刻到底有多生气,几乎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她是长史的嫡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她要宋姝凰付出代价。
但是,汪雨佳的愤怒,姝凰根本就没有多想。
礼亲王府实在是太大,她转了几圈,各个小庭院水榭台柱都走了一个遍,也不见她要找的人的踪迹。
而且,礼亲王府这里看似有颇多的讲究,就算是一座笑凉亭,都立了牌匾,比如:清风亭、水凉榭之类,看起来文绉绉的。
“再走下去,我们指不定要迷路。”
阑珊跟在身后,无不担忧的说着,巧妮更是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一脸的委屈样,又不敢表现出来。
“我就不相信,礼亲王府能比皇宫还大。”
姝凰轻快的笑着说,她从前在皇宫都不曾迷路过,一个礼亲王府,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罢了,不找了,回去吧。”
反正也快到了晚宴的时间,今晚大家都会在礼亲王府就宴,晚宴过后,拜月才是重头戏。
所以,也难怪一来到这里,也不见礼王妃出来招呼,因为一切都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