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人和她内心想的那个人,不大一样。
因为,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是韩晋。
“韩公子。”
姝凰看着他,屈身道了一个万福,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即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说另外的话。
韩晋脸上并没有任何困窘的表情,反而是眯着眼睛笑,看着姝凰说道:“你可有带雨具,要我借一把给你?”
“不劳烦韩公子,姝凰出门前备了油纸伞。”
姝凰看着韩晋,脸上并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就好像刚才在通房里,和陈宛令如此这般说话,咄咄逼人的不是她。
“不知道韩公子在这里,打扰你休息了。”
这是里房,想要进来就必须要经过通房,那就是说,在她们进来之前,韩晋就已经在里面了。所以这么说起来,韩晋不算偷听,倒是她们打扰了韩晋。
韩晋笑了一下,看着她摆手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没告诉寺人我在这里。”
姝凰很满意他说话的措词,点点头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不便在外面逗留,就此别过。”
“路上小心。”
韩晋并没有做过多的挽留,比起那天在竹林里的热情,今天似乎淡了一点。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只是平心而论的知交,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姝凰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韩晋说道:“巧妮的事,谢谢你。”
“只是举手之劳,如果连这样的事都要特地道谢,你的心地也太好了。”
韩晋很随意的说着,在姝凰看来,这是帮了她的大忙,可是在韩晋的眼里,便如同吃饭睡觉那么普通。
“你要是知道我平时做什么,就不会觉得我的心地好了。”
姝凰轻笑一声,不再在房间内逗留,就算不会有人看到,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韩晋见她已经走出了房间,站起来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认为,在房间里面的,会是谁?”
韩晋是一个极其细腻的人,就算姝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她一瞬间的表情,韩晋就知道,他不是那个被期待的人。
姝凰不料他会这样问,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又不是什么亏心事,不怕别人问起。
“我原以为……会是懋泽世子或者是意琛公子。”
姝凰看着韩晋,他挑了一下眉毛,却没有任何一点意外的表情,就好像姝凰的回答在他看来,是情理之中。
“每次我想要做坏事,都能遇到他们,实在不能不说,这个巧合很过分。”
姝凰不再多说什么,走出房间,带着一旁等候的阑珊等人。
韩晋等姝凰走远,才把帘子放下,对着身后的某人说道:“真的每次做坏事都被你撞倒,这个巧合真是过分呀。”
其实,在里屋还有一个人,只不过站的有些偏,从姝凰的角度是看不到那里有人。
姝凰回去的时候,雨势也停了,大雨过后的护城河水面涨了起来,河水也变得浑浊不清。但是,却因为少了闷热感,路上倒是热闹了不少。
此后的很多天,奕春再也没来找过姝凰,姝凰趴在院子里的长凳上,这般懒散的样子,一点淑女还有的气质都没有。
这要是让人进来看到,一个姑娘家趴在长凳上,手里摇着团蒲扇,甚至两条腿还翘着翘着,只怕是很难嫁出去。
阑珊和巧妮两人已经对她这般模样感到绝望,也不再做任何相劝。
院子里的其他婢女们,和姝凰也渐渐熟络起来,加上姝凰很好伺候,不会各种刁难,打赏的时候出手甚是大方。如果能让她开心,一次打赏赶得上她们一个月的月钱,所以,宁园可谓是一片祥宁。
正当姝凰躺在长凳上,听着枝条上的树蝉的叫声,悠然快要睡着的时候,巧妮飞快的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姑娘,外面都在传消息了,文玉郡主出宫了。”
姝凰把手中的团蒲扇举起来,指着巧妮,还这般冒冒失失,要是让人抓着话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巧妮连忙捂着嘴巴,走到姝凰的面前,小声说道:“外面的人都在传,今天一早,文玉郡主出宫了。”
这件事在姝凰的计划之内,所以计算听了也不觉得惊讶,如果她一番话下去,太后还是没有一丝动静的话,那才要惊讶。
“这下,官夫人官小姐们可就要忙了,戳着脑袋编着借口要去拜访文玉了。”
“可不是,礼亲王府的大门槛,只怕要踩坏。”
巧妮点说,她只是冒失,并不是笨。
“礼亲王府?”
这下,姝凰就真的有些诧异了,因为她没有想到,文玉竟然会出宫住进礼亲王府。
姝凰知道,当今太后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是恭亲王。因为恭亲王和当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所以在朝廷之中的权力格外大,其余的亲王等人,都对他惟命是瞻。
既然如此,为什么太后没有把文玉安排在恭亲王府,而是要安排在礼亲王府呢。
“这下可真要头疼了。”
姝凰扶着额头,麻烦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似乎不愿意停止。
“怎么会头疼呢,姑娘你和懋泽世子还有意琛公子都有来往,这下文玉郡主也住在礼亲王府中,日后找他们玩起来,就不用东奔西走。”
巧妮永远天真得可以。
“还真的麻烦了呢。”
阑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