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听他这么说,低着头把鬓间的碎发拨到耳朵后面,也没有做任何的强迫,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两厢情愿,谁都没有办法去说你必须要怎么做。
但是,如果是因为害怕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那就真的不可靠。
“原来你有这样的顾虑。”
姝凰看着他,目光坚定而沉着。她在韩晋回答的那一刻,已经做好的决定。
“也对,要保护一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出口的事,韩晋,我知道你的难处,那就算了。”
她对韩晋其实并没有意见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也许在仕途上,会有很好的康庄大道。
不对,他和礼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爹尚书大人,还是韩贵妾的哥哥;单凭这一点,他就别想在朝廷里,有太大的建树。
想到这里,姝凰便觉得有些可惜,韩晋是一个好人,他若是能做官的话,也许会造福一方,但是,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你要是想见巧妮的话,就多去找找她,过几天,也许就看不到了。”
姝凰看着韩晋说着,她所想象的,会有一个男人拼了命去保护一个女人的事,也许会有,但是更多的是存在听书里面的故事而已。
韩晋听到她这么说,忽然间站起来,因为速度有些快,座下的秋千翻滚了一圈,变得有些孤零零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这里吗?”
在韩晋看来,巧妮是绝对不会离开姝凰的身边,除了姝凰要离开皇城,否则她是不会独自离开的。
“我不会离开的。”
她若是想要走,曾经有更好的机会,谁都拦不住她,可是逃避是软弱的表现;上一世,她保护不了自己所珍惜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这种遗憾,她不想再背负。
“那……”
“那只是让巧妮离开而已,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确切来说,是我们已经不安全了;意琛唆摆让懋泽抗婚,夺取世子之位开始,我们半条命已经悬在空中,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
韩晋轻蹙了一下眉头,从前他们三人,每天都聚在一起喝酒作乐,畅谈自己的远大理想,虽然懋泽很忙,总是要跟着礼亲王到处奔走,去做一个称职的世子;而意琛也不见得很有空,他已经有了那么丰厚的家底作为支撑,就算不是世子,以后也是衣食无忧。
但是,他却很热衷在各种生意中奔走,有时候会为此离开几天,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几个人还是会聚在一起,各种畅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好像是从认识了姝凰开始,懋泽就开始有些改变,然后又是一系列的事情,到现在变得四分五裂。
但是,却又不是姝凰的错。
“那又怎么样,和巧妮会离开有什么关系?”
韩晋依旧不肯去联想这些事情,因为意琛除了姝凰,根本没有和第二个人说起过,皇上对他们起了杀意的事。
韩晋认为,不过是懋泽得罪了太后,抗婚而已,这种事情随着时间过去,谁都不会再提起来,犯不着会牵涉到巧妮一个婢女的离开。
“会死很多人,在以后一定会死很多人,不单只是意琛昨晚在郊外的驻扎营那里杀的几个人而已。谁都可以死,我无所谓,那些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有我自己的私心,只要她们没事就可以了,谁都可以死,只有他们不行。”
“阿琛他,杀了人?”
韩晋很震惊的看着姝凰,他爹是尚书大人,今天一早就进宫,大概是商议昨晚忽然间有山贼闯入驻扎营的事情。
韩晋听他爹提了一下,并没有在意,可是却想不到,是意琛做的。
阑珊站在一旁,心眼一下子提到嗓子处。
姑娘,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那么危险。
“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许不是。”
姝凰冷笑一声,意琛手下那么多心腹,他到底只是指使,又或者是亲自动手,谁都不知道。
“到屋里说。”
韩晋眼角余光撇过了一旁,虽然并没有其他人,别院这里也都是自己的人,可是谁能保证,没有其他人的混入和。
“阑珊,你在外面守着,有事的话进来通报。”
韩晋说着,便和姝凰进入房间里,阑珊想要跟着进去听;但是她答应过姝凰,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擅自做主。
韩晋把门关上,直接看着姝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那次以后,他们什么都不和我说,而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你别把我看得太厉害了,你和他们一起长大,都不会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姝凰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弯起来,她所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是各种前世今生的事情,推理出来罢了。
意琛并没有告诉她太多重要的事,韩晋这样问她,是不是有些太看重她了呢。
“阿琛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韩晋不愧是从小看着意琛长大,虽然不说,可能察觉出不少事情。
他以为意琛已经长大了,足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就算有任何的不妥,他也并没有去加以制止,觉得他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这次却杀了人。
“他杀了人,难道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韩晋是兄长,他的义务就是要看着意琛,不会让他深陷泥潭。
“不重要,对我来说,他做了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