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妮没有听出是气话,在一旁纳闷的回答说道:“姑娘,那你也不能坑这些孩子呀。”
姝凰被她气得不轻,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走了出去,她身边的人,都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吗?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走上这一条路,已经不单只是单纯的报复那么简单,而是要和皇上为敌,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
意琛他到底是做了怎么样的决心,才会这样做呢。
姝凰低着头在那里想,马车缓缓的前进,压着雪,一路朝着倾醉楼前进。
虽然还是大过年,按照惯例,都是在家守着火炕,可是总有一些喜欢听书听小曲儿的人,聚集在这里,只不过没有往常多。
阿雄还是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旱烟枪杆,却没有点火。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不过是拿在手敲着玩,而且要是看到哪个伙计偷懒的话,还可以打一下。
要知道,旱烟枪杆一般都是用精铁制造而成,如果用力敲打下去的话,不脱一成皮都难。
他平日就是坐在这里,照看着倾醉楼,虽然只是一个管事,可是却比老板娘要尽责很多。
看到马车停在店门前,他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这辆马车他可认得。
是文玉郡主府上的马车,不过里面坐着的人,可不是文玉。
阿雄伸手招来在一旁闲站着的伙计,对他们说道:“去看看客人们有什么茶点需要。”
管事吩咐了下来,谁敢不从,那些站着准备偷懒的伙计,连忙小跑去干活,否则管事的旱烟枪杆落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把人支开了以后,阿雄才站起来,走到马车面前,看到姝凰下来,恭敬的说道:“想不到今天会迎来贵客。”
姝凰知道阿雄是意琛的心腹,也算是信得过的人,因此对他没有需要隐瞒的地方。
“我是来见懋泽的。”
阿雄并不意外,一个大家闺秀,总不能喜欢跻身在人群中,跟着大家听戏吧。
“宋姑娘,请跟我来。”
阿负手把旱烟枪杆放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做了请的动作,在前面两步的距离带着路。
这个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
即便是一个倾国的美人,在倾醉楼这个人多如蚂蚁的地方,不会有太多人刻意的关注。
姝凰连斗笠都不需要戴,就可以直接上了二楼,走到最后一间厢房门前。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如果有事,拉一下门边的铜铃就可以了。”
阿雄说完,转身就离开,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须要好奇,他跟在意琛身边这么多年,对这个道理深信不疑。
姝凰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看起来很安静,四周的厢房也没有安排人住进来,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你在外面守着吧。”
姝凰对阑珊说着,伸手推了一下门,竟然没有上锁,这里就那么安全,甚至已经到了夜不闭户的地步?
门才一打开,懋泽就抬起头来,看到进来的人是姝凰,怔了一下,但是马上的就掩饰了过去。
甚至,他还摒弃一贯温和的样子,颇有些痞子的模样,说道:“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也变得无家可归了?”
懂得开玩笑,就说过的还不差。
姝凰走进去,找了一张凳子,距离懋泽不远不近的坐下来。
刚才才郡主府里的满肚子火气,在半路上已经消磨殆尽,而且懋泽也不见得会知道更多的事情,意琛这种自负的男人,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
“我本来就没有家了。”
姝凰轻声笑了一下,见他坐在案桌前,各种书籍账目堆在桌面上。而且他的性格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么没有条理的人,应该会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很整齐。
单单看一旁的茶几,上面的四个杯子杯柄都往同一个方向,就知道他的日常习惯。
但是,案桌上,却乱的可以放只小鸟在上面孵蛋。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姝凰看了两眼,又觉得去看别人的东西不是好习惯,所以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细口高脚花瓶上。
上面插着几株墨梅,飘着幽幽的香气。
“你来做什么。”
懋泽知道,姝凰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来这里的。
如今她的身份,是自己的未来弟媳,不管从哪方便讲,都应该避嫌,从前那种见面了以后,肆意交谈的举动,只怕是再也回不去。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他也不会在房间内和姝凰说话,各自的清白,都背负不起。
姝凰的目光,依旧是放在那株墨梅上。
“我来这里,是想要问一下,从前你是否受到皇上的器重?”
器重这是肯定的,曾经他被誉为,皇城第一世子,不单单是性格温和,处事得体就可以换回来的。
必须要皇上点头。
世子这两个字,对懋泽来说,已经是前尘往事,忽然听姝凰提起来,肯定异常。
“发生什么事了吗?”
懋泽把桌面上的杂乱拨到一边,看着姝凰说道。
姝凰感叹于他的敏锐,两兄弟都不是简单人,如果不是生不逢时,处处被人牵制住的话,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昨晚意琛他带人潜到城外的驻扎营,杀了不少人。”
说到杀人,姝凰的目光淡了一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剥夺谁的性命,那都是生来不易的东西,谁都没有资格去剥夺。
上一世,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