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快回房,我让人准备热水。”
她知道很多人讨厌她,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也不喜欢她们。可是没想到,有时候斗争并不是暗地来,而是明目张胆。
阑珊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挤出一丝笑意,宽慰的说道:“姑娘,我没事,你别解斗篷,要是冷到怎么办。”
“先回房。”
姝凰简单的说着,拉着阑珊往回走,那两个人,她会好好的记着。反正她这一世再也不想做作为的好人,但凡是伤害过她身边的人,就别想得到善终。
“发生什么事,巧妮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一头撞到我的禅室来。”
清双师太在甬道的拐角处出现,等一切的纷争都过去了,她才姗姗来迟,让姝凰不得不去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算好了时间。
“没事。”
姝凰没心情和她做过多的解释,就算要解释也不是在阑珊全身湿透,站在积雪的户外说话。
“什么叫做没事,给我解释清楚。”
清双师太的脸色并不算太好,挡着姝凰的去路,这是她的寺庙,出了任何事都必须要了解清楚,而不是一句无事,就可以打发开去。
姝凰看着阑珊的样子,她是一个隐忍的人,也许是因为幼年时在牙婆子里的那段经历,对于苦难,更加能忍受。
可是,阑珊的忍受,并不代表姝凰就可以让她湿透着全身站在雪地里。
“让开,我说让开。”
姝凰抬起头,和清双师太四目相对,毫不畏惧的说着,她的眼神可以有多凶狠,是可以预见的,一个曾经死过的人,自有一股戾气。
清双师太暗自惊讶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种眼神,当下愣了一下,就被姝凰拉着阑珊错身走开。巧妮站在一旁,见姝凰离开,也跟着小踏碎步离开。
“姝凰!”
清双师太在背后大喝一声,也未能停住她的脚步。
其实,一直以来,姝凰都很清楚,清双师太的为人,她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姝凰从来不指望清双师太能帮她什么,只求不为难便好。
同理,清双师太不会因为别的师姐们讨厌她,就去惩罚那些师姐,也不会因为那些师姐欺负了她,就来帮她。
巧妮连忙去烧热水,但是当晚,阑珊还是发起高烧,一切的景象就如当年一样。
姝凰彻夜不睡,坐在床头边上的椅子上,任凭巧妮如何劝说,都不肯更衣睡觉。
从前,她保护不了主子,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和地位都不够,如今她已经有了地位和能力,可是却还是保护不了。
“巧妮,我是不是很没用?”
巧妮早就打着瞌睡,忽然听到姝凰说话,连忙惊醒,揉着眼睛说道:“姑娘你这是什么话呢,夫人把我们扔在这里,要不是姑娘你,我们指不定要过多惨的日子呢。”
巧妮这话说的不假,如果没有姝凰当初和清双师太这样对峙,各种计谋环环相扣,让清双师太信以为真的话。她们的日子在尤氏的指使下,难过百倍。
“早些睡吧,这里有我看着。”
姝凰不再说话,这里是山顶,本来就人烟稀少,要不是姝凰央求加威胁,清双师太是绝对不会让人下山找大夫。姝凰说,如果有人死在普华寺,那么对本寺的声誉是极大的影响,又加上姝凰愿意承担所有的费用,才点了头。
两天后,阑珊的伤寒好了不少,但还是咳嗽个不停,都说百日咳,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
鹅毛般的雪难得消停,和熙的阳光普照在山顶上,一片白皑皑的,让人的心情无端变好。
但是,姝凰的心情却不见得有多好。
伤害过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会放过,所谓的善良,她上一辈子已经付出够多了。
“巧妮,往左一点点,然后绕过树枝,别让旁人看出来。”
她站在树下,看着巧妮熟练的爬上树,如同猴子一样灵活。巧妮手里拿着麻绳,依照姝凰的吩咐绕了几圈。
把一切都设置好以后,巧妮几乎不需要人扶,捏着裙摆就直愣愣的跳下树,一脸欢欣的说道:“姑娘,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让她们走过来的时候,也好好尝尝被人泼水的滋味。”
“你再嚷嚷,全天下都知道了。”
姝凰眯着眼,轻轻笑着说,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有种莫名俏皮的感觉。
“这算便宜她们了,阑珊被泼水的那天又冷又阴沉,今天阳光那么好。”
巧妮不以为然,她们又不是主动去挑衅,这是教训。
人心本来就带着险恶,如果一次次的欺负不反击的话,换来的,绝对不是谅解或者愧疚,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
姝凰并不怕清双师太生气,正如她们欺负自己清双师太无视一样,她去还击别人,清双师太更加没有生气的理由。
只要,别妨碍她敛财,一切都无所谓。
“姑娘,我知道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躲着去看?”
巧妮笑着说,却换来姝凰的摇头,她做的又不是亏心事,就算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看着也不怕。
原以为一切都很顺利,脚下的陷阱,牵连着麻绳,带动早就放置好的水桶。她们两人负责大堂内的香客清水,每日这个时辰都会经过,保管错不了。
但是,姝凰站在这里,等来的,却不是她们,而是另有其人。
来人是两个年轻男子,一蓝一白,在雪地里很好看。
不等她开口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