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件事情实在丢人,有辱自己人的身份,但是没有关系,等自己有了钱,出人头地之后,谁还记得这小地方发生的事情?
而一旁的叶蕊娘听到老罗婶的话,表情先是一呆滞,旋即竟然吓得晕死了过去。
这可把老罗婶也跟着吓到了,深怕叫这叶冠海赖上,连忙拉开距离,一面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干。”也就是跟她说了几句关于何家公子的话。
其他的人这时候却是忍不住嘀咕起来,说这叶冠海是想银子想疯了,竟然拿自家亲妹子往火坑里扔。
叶冠海并不知何家的那些事情,只是觉得这何家公子的确在外形上配不上妹妹,但是他家底丰厚,又有做官的舅舅。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何公子高兴的叫了马车送这兄妹俩往杏花村回去,路上还给了银子,让叶冠海带叶蕊娘去看扭伤的脚。
叶蕊娘一路寒着脸,不搭理她哥哥,只是到门口,不顾自己受伤的脚,立即跳下马车往叶家这边的厅里一瘸一拐的跑去,一面跑一面大喊:“救命了救命了”
“我说大小姐,您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咱家现在可没贵人啊。”凤仙抬着簸箕在院子里干活,见她忽然发疯一般的叫喊,少不得堵上一两句。
叶蕊娘知道凤仙是个厉害的丫头,见着厅里没人,转而朝她跑来,“救我救救我,我哥把我许给了青石县何家的那个大胖子。”
她一边哭一边急促的说道,哪里还有往日高傲的模样。“啊?”话说青石县虽然在隔壁,可是这乡里大家熟知何家的事情,到底是因为那何家的独子娶了十来个媳妇,每一个活不过半个月,听风声说,是被虐待死的。所以凤仙也知道,听叶蕊娘说起,吓得手中
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叶冠海追进来,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一路上看似平静乖巧的妹妹竟然一下马车就变了一副嘴脸,当即阴着眉头走进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何家身家如此丰厚,你年纪也不小了,人家看中了你,愿意
八抬大轿娶你做正妻,是你的福气。”
“呸的福气,你还算不算是她亲哥,那何家能去么?有十条命都不够送。”凤仙虽说不喜欢叶蕊娘,但是比起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哥哥,作为女人她还是要站在叶蕊娘这边。
几个人的吵闹,很快叫白玉仙连带着单独在小院子里居住的叶正莲夫妻引了过来。比起叶冠海迫切的想要拿着银子离开这个破地方,他娘房氏倒是已经接受了这乡下的生活,毕竟天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那么大个果园子和杉树村的菜园子,只要她不进去捣乱,不摘去倒卖,是随便她
采摘回来吃的。就说那大西瓜,还有什么哈密瓜的,不要太好吃,每日她能吃一个大西瓜,早上稍微起早一些,就能跟着白荼的马车跟着去杉树村,摘了自己要的瓜或是菜,中午后跟着叶弯弯姐妹俩送饭的马车回来。然后西瓜往井里一扔,睡一会儿觉醒来,切开成两半,拿了勺子直接舀着吃,又甜又沙,那便是人间美味。而且随便自己盼着腿坐还是在床上吃,都不用讲究,更不怕人笑话,反正这是乡下,自己也不是官
夫人,随心所欲。
至于叶正莲起初还是很嫌弃房氏,怎么才没多久就丢了官夫人的架子,跟这乡下人一般不讲究,可是没了房氏切好西瓜去伺候,他也只能拿勺子这样挖着吃,发现好像也不错。
如今夫妻俩与白玉仙几乎是同时到达,见着这场景一时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兄妹俩早上高高兴兴的往镇子上去,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凤仙见此,不等大家问就嘴快的说道:“这三爷把大小姐许配给了青石县何家的那个大胖子,就是虐待死了十个媳妇的那个。”
白玉仙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朝这兄妹俩求证:“凤仙这话可是真的?”
她话音一落,叶蕊娘就哭起来,“街上好多人作证,我伤了脚,他就任我坐在地上,也不管我,就同人家说彩礼,我才没有这样的哥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如今咱们家这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还做梦着想嫁什么人啊?也不看看你今年已经多大了。”叶冠海脑子里乱糟糟的,本就心烦意乱,心想自己都是为了她好,多要些彩礼怎么了,那
何家有的是银子。
但是叶正莲夫妻却听的是那何家虐待死了十个媳妇的事,于是有些不信道:“那何家怎么了?刚才你们说?”“何家死了十个媳妇,到第九个的时候大家才晓得,原来是叫那何公子折磨死的,不过他们家有钱,死了人就拿钱去补贴,人家也就不告官。”白玉仙沉着脸说道,就算在怎么不满叶正莲一家人,但是总归
不能看着亲哥哥把亲妹妹给卖了。一面又朝脸色也十分难看的叶正莲夫妻道:“你们如今在杏花村也待了不少时日,我何曾短缺你们衣食?吃的穿的任由你们挑好的,出门上街还给银子,也不需要你们跟荼荼一般,整日泡在田里,这样的衣
食无忧的日子,你们还不满意,要拿自家姑娘的性命去换,那银子拿回来可是带了血的,用着你们能安心么?”
她也不是没跟叶正元商量过,实在不行给他们一笔银子,他们爱去州府就去州府,可是思略再三,还是作罢。
且不说这叶正莲本身就是个没本事的,就房氏这没脑子的弟媳妇,指不定刚到州府里就惹事,到时候还不是要叶正元这个亲哥去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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