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屹楠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从来没指望过你帮我,是你自己跳上这条船的,就应该懂得承受,怨不得我!”
童谣心头一滞,垂下眼眸。
确实是她自己爬上的船。
从设计钟可情开始,陆屹楠一早就警告过她,让她不要插手。可是她……
心里头同样藏着黑暗yù_wàng的两个人,相互之间是有着吸引力的。陆屹楠对她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令她可以抛弃所有,不计后果地接近她。
她介入他的事业之前,他曾经警告过她:一旦跨开了这一步,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就会捆绑在一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千万别后悔!
“如果是可情,她绝对不会选择打麻醉。”陆屹楠抬了抬下颚,沙哑着嗓音道。可情离开的时间越久,他似乎对她愈发地怀念。接近可情的时候,他就想过,如果可情能够成为他的左右手,那么他的前途简直一片光明,想要登上医学界的顶峰,不过是早晚的事。可是可情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他想,他一定舍不得那般折磨她。
“活着的我,比不上一个死掉的人,真是可笑。陆医生既然这么怀念她,当初就不该选择我当你的助手!”童谣冷哼了一声,黝黑隼利的眸子里透着嘲讽,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陆屹楠。
陆屹楠没有理会她,站在储物间旁边,盯着柜子里的婴儿,看着它们因为受冻,渐渐没了呼吸,最后才抬手扯过一条白布,盖了上去,凝重道:“处理掉吧,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云朵,淡淡地压在童谣心头,有些模糊,却足够让她心痛。
要知道,这三个婴儿来之不易,就因为姓季的丫头多看了一眼,就毁掉了这么有研究价值的三胞胎。童谣懊恼地咬牙,赤红着眼眸道:“尸体我会处理掉。但今天的事,那丫头不知有没有起疑,你还是提防一点好。”
陆屹楠一双鹰兀般深邃的眼眸里面泛着寒光,暗流涌动,他眯了眯眼,带着些许不屑道:“一个丫头而已,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样?别被嫉妒蒙蔽了你的双眼,并非所有女人都是你的假想敌。可情如此、可欣如此,谣谣,你就这么喜欢我?”
“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发疯……”童谣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暧昧,面上的恼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双手突然勾住了陆屹楠的脖颈。
陆屹楠猛得一收手,将她甩到在地,紧接着冷笑道:“下次别再做这种低贱的事情了。没有可情的家世,没有可欣的美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上你?”
童谣咬着牙,泪水顺着脸颊哗啦啦地往下流,口中发出一下单音节的呜咽声。
陆屹楠勾起唇:“若不是因为你还能帮我找几个活体实验的对象,真希望你从此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对她的厌恶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陆屹楠起身,扫了一眼储物间的柜子,冷声道:“里面的东西早些处理掉,若是被旁人发现了,倒霉的是你!”
“我知道。”童谣咬了咬牙。为他找活体实验的对象,是她自愿做的事情。整个过程中,陆屹楠都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她只能全权承担。
一整夜,钟可情睡得都不安稳。
一会儿梦见大火,一会儿梦见摔死的丁姓男子,一会儿梦见戴着魔鬼面具的陆屹楠,一会儿梦见婴儿的哭叫声,最后梦见的人令她猛然惊醒。
她梦到了谢舜名,浑身鲜血的谢舜名。
钟可情惊醒的时候,额上满是冷汗。张小蝶在床边守着,见她清醒,连忙扶着她坐起来。
钟可情眉头不由皱了皱:“你不是在照顾江美琴么?”
“子姗小姐是强留我下来照顾江女士,但是今天一早老太太就给我打了电话,要我立刻过来照看子墨小姐。”张小蝶笑了笑,“子墨小姐,看来在老太太心中,你的地位要比子姗小姐和江女士加起来还重要呢!”
“是么?”钟可情的眼睛眨了眨。她总觉得有些不寻常,依照季老太太往日的性子,才不会关心这些小事呢,一旦她关心了,就代表有大事发生了。
“是呢!天还没亮,老太太就打了电话过来,可能是因为担心您,一夜都没睡呢!”张小蝶兴奋道。从前一直看着季子墨被季子姗母女欺负,如今季子墨总算吐了一口气,张小蝶别提有多开心。
张小蝶说着,连忙从身边的热水盆里拧出一条湿毛巾来,帮钟可情擦汗:“子墨小姐,又做噩梦了吧?”
“恩。”钟可情低低应了一声,沉默不语。
过了没多久,太阳升上枝头,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上了班,钟可情的病房门口很快便聚集了一群小护士。
起先钟可情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们只是路过查房而已,可是后来外头的人越聚越多,她便觉得十分不寻常。
张小蝶开着手机,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同钟可情说话。
钟可情连忙摁掉了音乐,并让张小蝶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听门外护士门的议论。
“就是那个女孩儿吧?”
“是叫季子墨吧?”
“是她!是她!就是她!”
“小宋姐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