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钟可情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挣扎。
他便长臂一身,扼住她的手臂,高高举过她的头顶,叫她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些呜咽的单音节声调。
钟可情瞪着他,谢舜名便双眸一眯,冷芒忽闪着回视,仿佛在说:你瞪多久,我吻多久。
他发狠似地咬着她的唇舌,奋力地攻占,直到腥甜的味道遍布了两个人的口腔,直到怀里的女人挣扎到快要无法呼吸,他才将她松开来。
钟可情喘着粗气地望着他,清眸之带着一丝愠怒之意。
“现在可以说事了!方才那个吻,当是你给我的报酬。”谢舜名轻轻推开她的身体,额的青筋突突直跳,强行克制着身体里最原始的yù wàng。他抱臂而立,静默地注视着那个如同笼困兽一个的女人,眸酝酿着深沉的怒意。
是她先说不要他的,他堂堂谢家大少爷,要他去求女人,他做不到。
钟可情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羞辱她,但她又确实需要他的帮忙,便诚恳地低下头道:“一年多前,我跟陆屹楠有过一个孩子。”
这话落在谢舜名心,简直是平地惊雷。他在美国的时候,有想过她会嫁给陆屹楠,会彻底远离他,却根本无法想象她会为陆屹楠生下孩子——
谢舜名的面色由最初的沉闷,转而变成恼羞成怒。
钟可情又道:“怀了六个月的时候剖腹产,孩子成活的概率不大,我现在也不知道它是死是活。”
她淡然地注视着谢舜名,用轻描淡写地语气将那些最黑暗最痛苦的过往一句话带过,因为不想他体味她当时的痛楚。
谢舜名冷蔑地挑起眉头来,目光带着几分凶狠:“所以呢?”
“我想让你动用你所有的人脉,帮我查查那个孩子的下落。”钟可情垂下眼帘,怕他太过放在心,便故意用一种漠不关心地语气说道,“是死是活,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行。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这个女人冷漠到让他心惊。
谢舜名的眉头拧成一团,看向钟可情的目光带着嘲讽,他霍然伸出大掌开,死死扣住了她右手的手腕,冷冷与她对视:“如果那是你我的孩子,你也什么都不在乎么?!”
钟可情微微一惊,随即便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她怎么会不在乎,她连吃的事后药都想打电话问一问他……若是他们的孩子,她必定更加珍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谢舜名见她不说话,微一用力翻转了一下她的手心。
手腕处传来的剧烈痛感令钟可情不由“啊”得叫出声来,泪水随即便取代了一刻冷漠如冰的眸子,瞬间变得柔弱起来。
见她疼得厉害,谢舜名心里一软,赶紧松手。
他沉闷着开口道:“看着我的时候,别用那种满不在乎的眼神,我不喜欢。”
钟可情警惕地望着他,连退了几步,跌坐在冰冷的路面,眼眸之含着从未有过的委屈,“我全听你的,只要你愿意帮我好。”
听她这样说,谢舜名又讨厌起她的千依百顺来,狠狠踹了一角路边的石柱,转身离去。
钟可情心里头只顾虑着孩子的安危,根本来不及思索太多,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以明天早为限,明天早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听到她的话,谢舜名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这一趟究竟来得对不对。她的眼泪,究竟是因为疼流的,还是因为他流的,又或者二者都不是,是为了她和陆屹楠的孩子流的……
自打知道她是钟可情那天起,谢舜名没有过问过她和陆屹楠之间的事,尽管知道他们之间可能有过矛盾,但其间的恩恩怨怨,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开口。此时此刻,他无地嫉妒陆屹楠,他他多了十年时间,这十年里,陆屹楠和她之间究竟发生过多少事,产生过什么样的感情,他都不敢想象!
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那一切已经过去了,可直到今天她提到她和陆屹楠之间还有个孩子,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切没那么容易过去的。
这一晚,钟可情睡得极其不安稳。
每隔半个小时,她会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这些短信来自不同的号码,但内容都大差不差,是孩子生命的倒计时。
钟可情知道这些短信必然是童谣用太空卡发过来的,为了防止她报警,童谣每发完一条都会立刻注销掉卡号。
钟可情局促不安地等着谢舜名的电话,所以一直不敢关机,只能忍受着这些短信的骚扰。
第二天一早,身体已经快要虚脱的钟可情接到童谣的电话。
“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么?”大约是因为一夜没睡的关系,童谣的声音也微微有些沙哑,“如果你再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孩子今天下午三点会送手术台……我们会伪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然后帮你将他的器官全都捐出去,让他连具完整的尸体都不留。”
钟可情用几近崩溃的声音对着电话线吼道:“我说了我不是可情表姐!你为了逼我撒一个谎,拿一个孩子无辜的性命来赌,你简直不是人。”
“嘴硬。那等着替你儿子收尸吧!”童谣突然收线。
站在她身边的陆屹楠,扬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扯着唇角怒斥道:“你够了!我居然会相信你那种荒诞的猜测?呵……呵呵……是可欣找你的吧?找你来抹黑小墨!”
童谣蹙眉,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臂,仰着脸道:“你相信我,再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