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稀有血型系统登记的名字叫黑白,可国内根本没有黑这个姓,很显然用的是化名。有这么一类人,为了显摆自己拥有稀有血型,会去系统里坐登记,但是又害怕别人联系他,要他献血,他会故意用假身份。
钟可情猜想,这个黑白,应该是那样的人。
一个不愿意献血的人,算陆屹楠联系了,对他的手术也不会有什么帮助,钟可情便也没放在心。
到了晚的时候,陆屹楠突然将她叫住。
钟可情继续假装生他的闷气,对他不理不睬。
陆屹楠便从后面追来,松垮垮地环住了她的腰身,在她耳畔呵着热气,呢喃道:“让我抱一会儿,我需要能量。”
钟可情忍不住嘀咕:“你每天在医院做那么多场手术,每次手术都能成功,病人家属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能量,你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女朋友?”
陆屹楠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有可能会失败。”
钟可情的背脊微微一震。
她从来没见过陆屹楠这么脆弱,无论什么时候,陆屹楠给她的感觉总是信心十足的。哪怕是当初她躺在手术台,他握着刀挖她心脏的时候,他的手都没有抖过一下。他夺走她腹胎儿的时候,他的眼竟没有任何一点伤悲。
“什么手术?”钟可情心有疑虑,便多问了一句。
陆屹楠闷声道:“病人叫双赟,资料你看过的。他是被沈让拒绝掉的病人。连沈让都不敢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钟可情的眉头不由蹙起:“找到备用血库了吗?怎么突然决定手术了?”
陆屹楠顿了顿,故意回避了她的问题:“病人状况很不好,不能再拖了。算备用血袋不足,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你这么做,太冒险了!”钟可情扬声责备。
“我是那种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陆屹楠抱着她的双臂越发紧了,一双大掌有些不安地在她的身游移。
钟可情觉得气氛不对,担心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连忙推开他,嗔怒道:“家里还有别人呢,万一被大表姐看到可不好了……”
陆屹楠的目光突然间清透了许多,沙哑着声音反问:“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不是情侣吗?情侣之间,难道不应该做这些事情吗?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得到,摸不到,碰得到,吃不到,你知道那种挠心的感觉吗?”
钟可情在打算跟他同居的时候,幻想过这种场景。
于是,她回过身,明眸怒瞪,义正言辞地说道:“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我在用心付出,我还没有看到你的真心。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我的身体?”
陆屹楠面一僵,不等他反驳,钟可情又继续道:“拿那只小野猫的事情来说,明明是我受到了伤害,可是你信大表姐、信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唯独不肯相信我!我去市人医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你居然还找人跟踪我!你这样不肯信任我,让我如何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我……”
钟可情扬起手臂,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我们双方冷静一下。等我们学会相互信任的时候,我们再做那种事,好吗?”
“我……”
“屹楠,可情表姐已经去世九个月了,九个月,你没有女朋友,还不是一样忍过来了?为了我,你难道不能再忍一忍?”钟可情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家教很严,我不能乱来的。”
钟可情这么四两拨千斤的一番话,将陆屹楠想说的全都堵住,塞回腹。
陆屹楠额冷汗直冒。
她这番话,仿佛是当初钟可情拒绝他的时候说的一样。
陆屹楠和钟可情交往八年,早在牵手三个月的时候,他提出了那方面的需求。
大家都是现代人,不是古代那种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那方面的事都很看得开。
钟可情所读的那家高,后面对着的是艺校,隔壁是音乐学院,周围全是宾馆。每逢节假日的时候,周围的宾馆总是爆满的。艺校和音乐学院的孩子们个个长得标致,一般的小孩儿叛逆、早熟,对那方面的事也十个有九个经历过。
因为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长郡高的学生也跟着学坏,情侣逢周末必开房。
十七八岁的少年,哪个不是血气方刚的,陆屹楠也不例外。
临期末考复习的时候,陆屹楠故意找了个借口,说是家里太吵闹了,拉着她,两个人在学校对面的小宾馆里,开房通宵看书。
钟可情那时候太傻太天真,完全没想过那回事,便跟着去了。
直到,陆屹楠当着她的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杜蕾斯,喊她去洗澡的时候,钟可情整个人都懵掉了。
钟可情回想当时的情景,她实在是太嫩了。
她愣在原地动也不动。
已经洗完澡的陆屹楠,便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身体不方便?”
钟可情的两侧脸颊便红得发紫,像一个熟透了的茄子。
陆屹楠在她心目一直是令人崇拜的大哥哥,她那时候才知道,男人都一个样,算是大哥哥也有化身为qín_shòu的那一天!
“我方便。”钟可情傻傻地说。
陆屹楠原本沉闷的脸又露出了欣喜之色。
“但是,我们不是说好通宵看书的么?”钟可情眉宇之间满是为难,“我还有很多理论没有背得,再不背,会挂科的。”
陆屹楠便伸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她的额头,道:“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