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应可可突然望着钟可情身后,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大……大哥……”
钟可情的身后正坐着应向天的长子应云宸,他怀抱美女,却被红酒泼了满脸,顿时形象无存。
钟可情回眸一看,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应云宸的脸色极其不好,她连忙捂住了嘴巴。
应可可赶忙朝着应云宸道歉:“大哥,大嫂,我一时不小心……”
应云宸眉头一皱,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一边去,似乎不太愿意跟她说话。
别人都说应家的大少爷性子冷,钟可情总算是见着了。
应可可无奈地瞪了钟可情一眼,悻悻离开,那小眼神儿仿佛在说:季子墨,今天算你走运,我们走着瞧!
钟可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应云宸。应云宸的头发上还沾着红酒滴,一滴滴地滴落下来,刚巧挂在他的眼睫毛上,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巡视了一周,触手可及的地方没能找到餐巾纸,他便忽而抓住了身边的女人,单手拎着她的短裙一角,用力一扯,刺啦一声,便扯下一小块布料来。他淡然自若地拿着那块布料,将头发擦干,而后随手丢进了身侧的垃圾桶里。
灯光师突然将高光朝着这边打过来,钟可情这才有幸看到他的脸。剑眉朗目,一双黑漆漆的瞳仁深邃灼灼,高挺的鼻梁更是英气十足,明明是很帅气的男人,但总是阴沉着一张脸,怪吓人的。
钟可情方才分明听到应可可唤他身边的女人叫“大嫂”,看来这可怜地被扯坏了裙子的女人,应该就是应云宸的第一房妻子了。应云宸遗传了他父亲的fēng_liú,不管在哪里,都是左拥右抱的。
“你们先回房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突然冷冷启唇。
“是。”他的两个老婆都特别乖巧,看样子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给磨平了性子。
钟可情独自一人喝着杯中的饮料,应云宸突然递了一杯红酒过来,微微扬起嗓音问道:“季子墨小姐是吧?”
钟可情回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应云宸的唇角突然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猎物的猎人。
“方才你不费一兵一卒就修理了我大娘和二娘,真是过瘾。”
钟可情不想惹事,便微笑着道:“云宸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们心里明白就好了。”应云宸推了推手中的红酒,“不知应小姐可否赏脸,陪我喝一杯?”
听闻应云宸主管的是医用材料,虽然他不是医生出身,但在医疗界却可以呼风唤雨。钟可情不明白他的意图,也不想轻易把他给得罪了,便接过红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只喝一小口?季小姐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应云宸对所有聪明的女人都感兴趣,无奈父亲为他挑的两个女人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眼前这个姓季的丫头,似乎还蛮好玩的。
钟可情微微一仰头,便整杯灌了下去,而后倒过来晃了晃道:“云宸少爷,这样可以了吧?”
应云宸喜欢她这样的个性,于是又开始他惯用的泡妞招数。他突然站起身子,走到钟可情面前,做一个邀请的动作道:“可以请季小姐陪我跳一支舞么?”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
钟可情的唇角划过一丝冷笑,而后很认真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沉声道:“当然不行!”
家里已经娶了两房老婆,还不够本?还想着出来偷腥?你当你是谁?
钟可情对这种男人是极为不屑的。
许是因为应向天的关系,应云宸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除了他妈之外的所有女人都应该臣服在他脚下似的。
“季小姐可千万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应云宸鲜少遭到人的拒绝,尤其是季子墨这种看似一无所有、从云端摔下来的千金大小姐!他心里恨得痒痒,口头上也只得是冷冷的威胁。
钟可情毫不示弱地回道:“我看是云宸少爷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总不能逼着我一个伤患,冒着瘫痪的危险,陪着你跳一支可有可无的舞吧?”
“你!你记住了!”应云宸怒瞪了她一眼,“我们今后最好别见面,你若是落到我应云宸手里,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那就祈求老天开眼吧,我也不想再见云宸少爷第二次。”
应云宸闻言,原本一双深渊般的眼眸泛起了星星怒火,杯子朝着桌案上重重一砸,便甩手离去。
应向天的寿宴自打应仙琳的脚受伤之后,很多宾客便三三两两的散了。
钟可情和谢舜名一路冷战,车子开到云城建设的楼下,两个人依然是一言不发。
钟可情自顾自地下车,啪得一声重重关上车门,发泄着她的不满。她讨厌谢影尘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讨厌参加这种尔虞我诈的宴会。
“师傅,去钱江路三十号。”她三两步走到马路中央,招了招手,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谢舜名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比她慢,司机刚刚踩下油门,他便横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整个人拦在了出租车面前。
那司机吓了一跳,连忙踩了刹车,而后探出头来,冲着他怒喊道:“哪儿来的疯子?!你不要命了么?!”
“师傅对不起,她不去钱江路了!”谢舜名健步如飞,跑到车子一边,拉开车门,便将钟可情从后座拽了下来,而后死死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