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楚怀风怒道。
苏如是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这位无能兄弟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个贱。”
楚怀风有些幽怨的看向老和尚,心道:“你看吧,肯定有人叫我无能。”
又对苏如是道:“我不叫无能,我叫楚怀风。”
于是双方互报了名诲,令楚怀风意外的是,这几人居然是苏伦那个倒霉蛋的同门,而且居然要去往长安,当下后悔刚才动手时露了太多老底。
剑芒刺穿苏伦那一下,楚怀风并未下死手,否则只需让剑芒带点暗劲进去,轻易就能搅碎他的内脏。现在楚怀风无比希望苏伦失血过多导致脑部供养不足,然后变成一个白痴。否则这伙人碰面之后只需一对比,立刻就能猜到自己是杀彭踞的凶手。
自己那夜特意用龙焰覆盖全身,连一张帅脸都搁火上烤了,还不是为了掩盖身形容貌。为了找一个不那么突兀的理由离开长安,他还拜了一个不靠谱的师父。
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西陵道统的人撞破身份,那自己像个猴子似的折腾那么久,岂不是跟个傻缺似的?
楚怀风没想到佛图澄居然在江湖上还有点名声,至少看那几个小辈在听到他的名号后,都十分恭敬。
一共追出来八只搬云鸟,死了五只,楚怀风将点睛石一一收了,走到苏省面前,将那三枚二品点睛石递给他道:“多谢出手相助。”
那三只二品鸟是苏省所杀,按江湖规矩,点睛石理应归他所得。
苏省看了他一眼,才用眼神示意小草将点睛石收下,对楚怀风道:“心生剑气是大成剑术的基础,以你画龙术三重境,没有自身气机支撑不可能施展。你若不重根基,一味模仿高人手段,反对剑道修为不利!”
“小草,赐剑。”
“啊?哪把剑?”小草身上挂了八把剑,是因为自家公子平时行走江湖,好赐人剑,所赐之人无一不是资质一流的年轻俊彦。
“菊花。”苏省淡然道。
“哦,好!”小草自身上摘下一柄名剑,突然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可是公子,这剑……”
“无妨。”苏省依然淡定。
楚怀风接过菊花剑,却见老和尚神情古怪,冲自己挤眉弄眼,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自后庭袭上,打了个哆嗦。
苏省只当他激动得颤抖,继续道:“画龙术假借外物,终究不是正途,以你的体魄,宜访名师,修金刚,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再无多言,只向老和尚略施一礼便带着一行同门离开,留下被他镇住的楚怀风细品刚才点拔。
“好个苏省,装缺修为也是当世超一品!”楚怀风惊叹。
老和尚笑道:“出身豪门,三十五岁便跻身超一品,能有此心境,已实属不易。”
“大师兄,那个楚怀风得你赐剑,又点拔机缘,以后修行有成,又是一段江湖佳话。”苏紫霞笑兮兮的对苏省道。
苏省负手而行,林中草木在他身前自行分开,待他走后又合拢,不留半点痕迹。
“江湖佳话于我可有可无,我只是惜才,不想他在画龙歧途上越走越远。菊花是我当年学剑时所用的第一把剑,于我有很深的意义,今日赐他,也是希望他能如我当年一样,脚踏实地,打好根基,日后他若能证入金刚境,也是东洲一大助力。”
苏省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苏紫霞,身后小草又借机撞在他身上。
“倒是你,”苏省又开始说教:“你自幼天资出众,却只知贪玩,不思进取,尽让师父费心。”
苏紫霞早被门中长辈说教无数回,若论老油条,门中没人能比得上她。她吐了吐舌头,道:“师兄教训的是,我明日就开始努力!”
“我想好了,”苏紫霞抬头思索道:“我要专心练剑,师兄也赐我一把剑吧!”
苏省道:“我的剑岂能给你胡闹,倒是应该赐给如是一把。”
苏如是忙道:“这怎么使得,我只是小姐剑侍,哪有不赐小姐,先赐剑侍的道理。”
苏省道:“你无需推辞,今日因缘际会,你刚好执剑斩那一品搬云鸟。”
“小草,赐剑。”
“哦,哪把?”
“喇叭花。”
苏如是:“……”
楚怀风和老和尚找了处山石坐下,拿出煎饼开始吃早饭。
老和尚摸出那枚千辛万苦得来的灵引蛋,在佛钵边缘敲出个口子,两手一辦,泛着柔和莹光的蛋液滑入佛钵中。
这种蛋液不像寻常鸟蛋那样带着腥味,反而清香怡人,闻之生津。两人用煎饼蘸着蛋液一口一口吃着。蛋液入腹,在画龙点睛术心法引导下,化作丰沛的元气,补充进四肢百骸,进一步滋养着他的体魄。楚怀风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得直想哼哼,这东西可比老鳖滋补多了。
他的修为已至画龙三重洗筋伐髓,体内有元气自然生出,滋养筋髓,又得灵引蛋的外来元气补充,修为精进更加迅猛,隐隐已有神念生出的征兆。
山林里忽然有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照亮整个清晨,紧接着天上就有雨云迅速凝聚,原本还很晴朗的天空立刻变得昏暗。大雨倏忽而至,将师徒二人淋了个透。
这大雨来得突然,却不蹊跷,正是由于那只成了气候的一品搬云鸟被斩杀,体内积存的大量水气释放所至。
楚怀风道:“玉麒麟到底是超一品高手,斩个一品鸟也跟玩似的。”
老和尚用手捂住佛钵,以免雨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