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星辰,周流轮转,万千种族,都在命运长河之中挣扎浮沉,找不到浮槎。”
阿古长叹一声,眼底泛起一丝明润的光辉。
“阿古,恭喜了,从今而后,天高海阔。”
谢云嘴角微微扬起,阿古这一朝明悟,便可以真正跳出大地暴熊血脉极限的窠臼,天地广阔、前路无尽。
一切修行瓶颈,血脉极限、根骨极限、灵魂极限,归根到底都是心灵意志的极限。
大衍之数有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天地之间,总有一线生机,留给天地生灵,打碎桎梏,超越极限。只是想要抓住这冥冥之中的一丝微妙力量,极其艰难,阿古追随谢云千余年,迭逢奇遇,甚至血脉和灵魂在兽王天功的淬炼、五行破法真意的侵染之下,已经逐渐超越了大地暴熊的血脉极限,但是却根本没有真正击碎桎梏的痕迹。
直到这一刻,阿古的气息终于有了一丝跳跃的灵动,似乎隐隐抓住了一丝冥冥渺渺的力量。
拨开最后的迷雾,便是无限光明。
“多谢主人为阿古拨开迷雾,勾勒命运。”
阿古躬身行了一礼,声音虽然依旧厚重沉稳,但是却隐隐浮现出一丝飞扬跳脱、超然洒脱的气度。
谢云微微点头,这一场命运的馈赠,虽然是阿古一朝体悟圣血、明澈过去未来,可是若非谢云提前以兽王天功和五行破法真经的无上力量为其洗炼血脉、升华灵魂,根本没有机会触摸着冥冥之中的瓶颈。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一滴叩天门圣血的气息,便是铸就雄山的最后一掊黄土,只是没有先前的努力,即便来到此处,也绝不可能有所收获。
清风过耳,不萦于怀。
这并非是入宝山而空回,对于普通的大地暴熊,这一滴圣血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产生真正的蜕变。
枯瘦老者目光凝望着阿古,交织着一丝丝兴奋和疑惑,在方才那个刹那,他隐隐感到眼前这个年轻的族人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只是以他寄托天心的眼光,一眼便可以看穿阿古的灵魂和血脉,却是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变化。
一霎之间的蜕变,好似一场莫名的梦幻,再也抓不到任何痕迹,可却始终萦绕在心。
而登天路之境的熊王和石暮眼底却是泛着明显的迷惘和疑惑,目光不断从阿古、谢云和寄天心老祖身上划过。
“阿古,圣血的气息,你已经明晰,等到你进阶登天路极限,便可以将这滴圣血炼化,一举冲破极限。”
枯瘦老者声音低沉,隐隐翻腾着一丝不舍和犹豫。
这种不舍,绝不是处于对财富和珍宝的吝惜,而是对于那尊无上老祖的怀念和感激。
最后一尊驻守族地的叩天门老祖,大地暴熊一族最后的辉煌,将血肉和灵魂完全献给了种族。
一旦被阿古炼化,留在世间最后的印记,便会彻底消散,再也没有任何痕迹。然而这一滴圣血,极有可能帮助阿古直接突破登天路极限的瓶颈,寄托天心,成就真正能够雄霸一方的星海巨头,真正守护住这一片大地暴熊最后的族地。
寄托天心的老祖,数量连登天路强者的万万分之一都不及,每一尊,都是真正雄霸一方、守护一族的巨头。
此言一出,熊王和石暮同时一惊,只是看着枯瘦老者眼中的决然,却是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大地暴熊一族的境况,他们比谁都清楚。
族内年轻一辈最强大的牧战,冲击登天路,还有着几分把握,苦苦修行、大量炼化天材地宝、在配合一点点运气,进阶固然艰难,却并非不可能。但是想要让牧战冲击寄托天心之境,却完全是痴心妄想,这是血脉的极限,想要突破,需要无数生死之间的磨砺,更需要一场泼天的机缘。
冰阳剑仙在秘境得到传承之前,根本没有机会踏上通天之路,直到一举觉醒烈阳属性,才一步登天。
而牧战冲击登天路极限的瓶颈,比之冰阳剑仙更艰难亿万倍,根本是可遇不可求。
更重要的是,族内唯一一尊寄托天心的老祖,已经真正老了,他甚至已经不能始终维持暴熊真身,不可能时刻保持强大的战斗力,甚至根本不可能坚持太多岁月。一旦老祖亡故,大地暴熊一族根本没有真正的强者镇压气运,整个种族都会彻底面临彻底崩溃的危险,大地暴熊一族,再也没有任何时间去等待了。
“年轻人,我大地暴熊一族虽然落寞,但是根基底蕴尚未完全溃败,筑基一道,远胜域外宗门。”
枯瘦老者声音低沉,目光扫过石像,缓声道:“阿古的本源锻造池之中,将会融入一丝叩天门老祖的圣血,待到一举突破瓶颈、成就不灭金身,老夫将会亲自教导他。老朽百万年寿元,虽然不肖、此生都没有机会叩击天门,但不客气的说一句,百万年苦苦挣扎,老夫对于登天路、寄天心两重境界的理解,想来比之一些叩击天门的无上老祖,都要深刻得多、细腻得多。”
“如此,谢云便代阿古多谢前辈厚恩。”
谢云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恳切而诚挚。
枯瘦老者寿元超过百万年,却是苦苦挣扎,迟迟无法触摸到叩击天门的道路。
这样的存在,对于登天路、寄天心两重境界的理解,往往深刻到了极点,几乎每一个微不可查的细节,都会反复思量,任何一丝曾经修行的纰漏,都会竭力弥补,每一个冲击叩天门的方法,都全力尝试。此时的枯瘦老者显然已经有了托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