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这才是希伯来最痛苦的地方,这是关系霜狼城存亡的一夜,但他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在看到了霍华德后,这感觉更为剧烈。
你宁可信任一个私生子,也不愿相信自己……
这一切被看在赫莱茵的眼中,在这危机的时刻,似乎一场悲伤的家庭lún_lǐ剧要在眼前上演,可自己无能为力。
对于希伯来的质问,似乎是所谓的亲情作祟,谢帕的眼神稍稍缓和了几分,可随即再次尖锐了起来。
“因为,你是个充满理想与光辉的人,这阴暗肮脏的事……你做不来。”
谢帕毫不留情的说着,痛击着希伯来。
“如果我需要你杀光些人你能做到吗?”
“我能!”希伯来回答着。
“连同妇女,老人,孩童。”谢帕直视着希伯来。
“你能吗?”
“不,你不能。”谢帕不给希伯来回答的机会。
“你只会被lún_lǐ纠结住,你或许会仁慈的放过一个该死的孩子,为你的心灵得到了救赎,可这却会为多纳斯塔家乃至北境埋下了覆灭的种子。”
苍老的眼神锋利如神兵利器。
“如果你知道了这一切,你能容忍白鸦的所作所为吗?”
希伯来身体轻轻颤抖着。
“不,你不能,你不会允许无辜的人死去,所以你会疯狂的攻击白鸦,最后导致我们计划的流产。”
“可是拯救无辜之人有错吗?”
希伯来咆哮着。
声音响彻,将希伯来的所有不满与怒火释放。
谢帕看着如困兽般的希伯来,他只是淡淡的说着。
“没错。”
他肯定着希伯来的回答。
“拯救无辜之人没有错。”
“但为了整个霜狼家族,整个北境,我们需要他们的牺牲。”
谢帕冷冷的说着。
“为了更大的良善而行恶!这就是我在做的。”
“可你得到那良善后,你真的能睡得着觉吗?”希伯来红着眼。
“如果仅仅牺牲我的睡眠,而换来北境的安宁,那么有何不可呢?”谢帕回答着。
“希伯来,你不属于我这种人,我是可以为了更大的良善而将罪恶的火炭吞咽的人,而你……做不到。”
“所以告诉你这些又有什么用?除了徒增烦恼以外,什么用也没有。”
语毕,谢帕不再理会希伯来,拿出怀表,特制的表盘上,根据魔力的浓度指针飞转。
“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谢帕的低语大地再次急促震动了起来,而这一次震动没有停下,仿佛这厚重的大地下,有什么怪物在撕扯着土壤,奋力爬起。
“我们该去准备了。”
霍华德完全无视了希伯来,向谢帕行礼,他带着渎神之水与莫格力消失在黑暗中。
赫莱茵在一旁看着,显然自己被卷入的这场混乱的战斗都在谢帕的布局中,心中不由的感叹,并对这一切心生警惕。
“所以用罪恶的手段夺得良善真的对吗?”希伯来喃喃自语着。
“就如同杀敌,无论用剑用斧,最终能杀死敌人不就可以吗。”谢帕看都没看希伯来的说道。
“我是咀嚼罪恶的人,手段对我而言……无所谓。”
赫莱茵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如同那车中霍华德对自己说的那样。
不愧是父子,从这行为想法来看,赫莱茵倒觉得希伯来反而更像私生子了。
所以这两人都很讨厌啊,真的是不爽啊。
赫莱茵这样想着,做出决定。
“这是歪理!”
赫莱茵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站在希伯来的前方。
“阿尔西斯家的小子,看起来你也执着于那虚妄的荣耀。”谢帕嘲笑着。
“我会证明的……”
赫莱茵坚定的说着。
眼神无比的坚毅,赫莱茵咬着牙,在这雷霆与哀嚎的天空下,在这光与暗的夜幕中。
随着他的话语,大地崩裂,上百年历史的多纳斯塔堡在他身后崩坏,无数血红与白骨的触手在火焰的燃烧中从地下的深渊涌出。
赤红的巨龙带着灼热的气浪从大地之下腾空而起,数十米长的龙翼尽情的展开,他在空中盘旋着,躲避着千万的红丝同时降下火之雨。
火光映亮了赫莱茵那不可撼动的眼神,与那嘹亮的龙吼一同响起的还有他的话语。
“荣耀并不虚妄。”
阿尔西斯家的狮鹫这样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