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突然见到爷爷,心中同样满是欢喜与激动。
他自幼没有父母,偌大的家族中除了相依为命的妹妹灵儿,最亲近的人就是爷爷了。
爷爷闭关之前,对他百般疼爱,即便是失去天赋的那三年,也没有将之视为家族累赘,反而找寻了许夺丹药助他恢复修为。
在元真那小小的心灵中,元天霸不仅是自己的爷爷,更像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依靠。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爷爷竟然选择出关宛若天神般庇护自己。
闻着爷爷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元真也狠狠地将脸埋到爷爷的怀里,双臂反抱住爷爷宽阔的腰背。
祠堂之中,这对真情流露的爷孙俩儿旁若无人地享受着阔别重逢的喜悦。
良久,元真从爷爷怀中出来,明亮的黑瞳既好奇又欣喜地打量着爷爷,道:“爷爷,你突破黄元境了?”
“哈哈,哈哈,”元天霸得意一笑,双目之中精芒闪烁,倏然间头顶之上,那头体格健硕的威猛雄狮幻影再次现出。
元真知道,爷爷所通之灵乃是六等雄狮灵,这等雄狮幻影,乃是雄狮灵之照,爷爷不是突破了还能是其他?
“孙儿祝贺爷爷!”
元真由衷喜道。
“爹,恭喜……”
祠堂正座,元厉见到父亲突来早就吓了一跳,心知将元真送至刘族的事情泡了汤,又恐父亲责怪自己,急欲向父亲表明心迹,但父亲一直与元真说说笑笑,始终插不上嘴,这时才有机会说话。
刚说出这三个字,元厉猛然见到父亲厉色凛然的目光恨恨地瞪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震,硬生生地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
“厉儿,你干的好事?!”
元天霸髯须张动,厉声而道。
元厉走到祠堂中央,神情慌张地道:“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元族啊。”
听得儿子还在强辩,元天霸怒从中来,灼灼眼光直瞪着元厉,一字一字道:“元厉,跪下。”
“爹……”
元厉哀求道。
“跪下!”
元天霸厉声再喝,不容商榷。
元厉不敢违背父亲,只得跪下。
元天霸面对元族的列祖列宗,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叩九拜大礼,然后坐到祠堂的主座上,让人不敢逼视的目光重新落在元厉身上。
元天霸道:“元厉,你身为元族后代,怎可贪生怕死,元族的脸让你丢尽了。”
“我元族传承数百年,从未怕过任何人,向来不惧一战。那刘族不过死了一两人,你就这般贪生怕生,想要苟且偷生,我元天霸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元厉道:“爹,那刘天战可是黄元境强者……”
“住嘴!”
元天霸呵斥道:“刘族有黄元境强者你就害怕,若没有黄元境强者,你是不是就敢于一战?你这样做,和欺软怕硬有什么区别?”
元厉不服道:“爹,我这样也是为了元家……”
元天霸脸上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神色,盯着元厉看了良久,道:
“厉儿,你为人精明,善于御人,怎么会这么糊涂?刘族向来视我元族为劲敌,你以为讨好了刘天战,他就能放过我们元族么?你这样只会助长刘天战的气焰。”
元天霸见元厉不说话,继续语重心长道:
“我听说你近两个月留恋风月,连家族生意都不管了,是不是?厉儿,我当初命你暂摄族长之位,难道是让你无法无天么?”
元天霸目光又落在元真身上,心有余悸道:
“真儿是我最看好的孙儿,你不是不知。且不说真儿没有做错,就算真儿做错了,你这个当大伯的也应当竭力袒护他,怎可把他往火海里推?”
“我听说真儿参加郡试前,你还花重金赌真儿不能突破灵动境,这是你这个大伯该做的事么?”
元厉突然心有不甘道:“爹,我不明白,以前你偏袒二弟,现在偏袒这小子,你心中有没有我这个儿子?爹,我不服……”
见儿子冥顽不灵,简直不可理喻,元天霸大声道:
“从今日起,撤掉元厉族长之位,收回宗祖灵牌,暂由老夫掌管族内大事。元虎,你将元厉带到后院思过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元天霸向来威望极高,加之今日之事,过错全在元厉一人,除了元宁、元杰面现担忧,没有一个人说话。
元真望着元厉渐渐走远的孤寂背影,虽有所同情,但也没有出言求情,他在意的却是元厉适才说的话。
按照元厉的说法,爷爷似乎对自己的父亲颇为看重,但他自幼以来,从未听人提起过他的父亲,对父亲的印象如若一张白纸。
在进入武技阁前,曾听五长老提到父亲的只言片语,但自那之后,一直没有时间找五长老详细询问。
元真很是好奇,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坐在祠堂主座,元天霸脸上的怒色消失,转而现出族长的威严,看着元烈道:“家族生意当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么?”
元烈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将家族生意的状况重新说了一遍,最后,元烈道:“为今之计,只得依靠真儿制造灵丹灵器,借此夺回市场。”
元天霸沉吟片刻,对元真道:“真儿,我听你一句话,你现在当真是灵师么?你有把握制造出比刘族更好的灵丹灵器么?”
这时,元烈、五长老等人也看向元真,面色沉凝地等待元真的回答。
感受到众人对自己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