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男孩长得很可爱,可他们的行为一点也不可爱,所以诺亚自然也不会可爱地对待他们。
诺亚凶巴巴地瞪着他们两个。
“喂,你干什么!木炭可还烧着呢,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烫,让我的孩子去捡,你脑子有病吧!”两个小男孩的父亲伊凡,怒不可遏地站起对诺亚破口大骂。
诺亚针锋相对道:“哦,你也知道那些木炭烧手呀,我以为你没脑子,不清楚这一点呢,既然知道它烫,你干嘛还让克洛笛去捡,我看,是你脑子有问题吧。”
“这是我们跟克洛笛的事,关你屁事!”
“我就是想管,你能拿我怎样?”
诺亚与伊凡的争吵愈演愈烈,很有可能最后演变成一场战斗,诺亚不清楚倘若真的打起来,自己会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然而,一片吵闹声中,双手挣脱恢复自由的克洛笛,复又蹲在地上,凝神少许后,用衣袖缠住手面,开始捡火红色的木炭。
克洛笛捡的很认真,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炽热的木炭,丢进铁炉中,中间没有做任何停歇,哪怕衣袖被灼烧得冒烟。
隐隐的,屋里还飘起了一股淡淡的肉被灼烤的气味,显然,克洛笛的手已被烧伤,可克洛笛表情很平静。
克洛笛将木炭捡的一干二净,连丁点碎屑都不曾留下。
“你们吃好喝好。”咧嘴冲这一家四口温和一笑后,克洛笛转身离开。
诺亚木讷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克洛笛。
诺亚想不明白,克洛笛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克洛笛看不出来,别人是在耍他吗?
那些人根本就没拿他当真正的朋友!
不,这些克洛笛都明白。
可被骗总比被抛弃强吧?
孤零零地一个人被丢弃,还是被自己的挚亲抛弃,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以前,由于自己古怪的模样,克洛笛从未交到过一个朋友,每次伙伴们快乐高兴地玩耍时,克洛笛都是被排斥在外。
他孤零零地看着别人笑,他孤零零地看着别人哭,他孤零零地看着天黑,他孤零零地看着天亮,太孤独了。
他再不要那样的孤独,他也要拥有朋友,哪怕是虚假的朋友,也好过寂寞一个人。
最关键的是,克洛笛始终相信,也许现在别人还是假心假意地对他,但只要他长久地坚持友善待人,终有一天,别人也会拿他当真正的朋友。
克洛笛坚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届时,他的父母,也肯定会接受他。
直到克洛笛的身影消失无踪时,诺亚才收回远望的目光。
“大家都点好餐了吧,麻烦再给我来一大**果汁,再拿四个杯子。”诺亚他们没有挪动位置,依旧在那一家四口旁边。
“看我很不爽?你自己心里不爽去吧。”
邻桌,伊凡还在不停叫嚣着,时而嘴里冒出一句脏话,但诺亚对他,置之不理,专心吃着刚上的炸猪排。
亮泽的炸猪排,散发着扑鼻的香味,诺亚吃了一口,就爱上了它,默默大竖拇指。
其余三人,也都在大快朵颐。
这一家餐厅,确实如克洛笛所说,虽然外面环境有些糟糕,但菜品很好,味道上佳。
伊凡喋喋不休地吵嚷着,诺亚则陶醉地吃着佳肴,可突然之间,伊凡嘴里嘈杂的辱骂声戛然而止。
不,不止是伊凡陡然安静下来,整个餐厅都瞬间变得格外安静。
诺亚好奇抬头,就见无论男女老少,餐厅里所有人都向门口望去,顺着他们的目光,诺亚也纵目望去。
然后他看到了……嗯,怎么说呢,诺亚无数次幻想过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模样,可每一次都无法形容的确切。
而当他看见,自门口翩翩走来的女子时,他脑海里难以抑制地冒出一个想法:雅典娜就该是她这个样子。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体态轻盈,却又不失丰腴,肌肤白嫩水灵如浸水的葱白,双眸清澈如两湾清泉……
你以为这是在形容到来的女子?
不不不,这只是在描述一个比自门口闲庭漫步走来的女子,难看一千倍一万倍女子的样貌。
如此一个佳人走来,有谁不会去看?
一道道迷恋的目光注视下,女子坐在了诺亚旁边。
不是诺亚旁边的桌子上,而是与诺亚同坐在一张桌子边,紧挨着诺亚。
“麻烦您给我来一份蔬菜沙拉。”女子声音也说不出的好听。
诺亚心止不住地砰砰狂跳,小鹿乱撞一般。
蔬菜沙拉上来后,女子吃得细嚼慢咽,诺亚有时会忍不住偷瞄一眼,但更多的,是埋头吃自己的炸猪排。
但吃着吃着,猝然有一个叉子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插在他盘子里,一块硕大的猪排上面,一下抄走。
诺亚轻而易举辨认出,刀叉的主人是谁,不禁欣喜地胡乱猜测着,她干嘛吃我的炸猪排呢?莫非是对我有意思?
“抱歉,我刚才吃的急,盘子里的菜不小心到你盘子里了,实在是抱歉。”女子轻声细语道。
正胡想连篇的诺亚霎时愣住了。
“等等,这句话,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蔬菜沙拉,怎么可能会有炸猪排掉到我盘子里……这个场景,也好熟悉呀。”
诺亚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位在花都的老熟人,老是蹭他饭的熟人,那位在艾伯特死时悲痛欲绝的家伙,那个猥琐男子!
这一切,都和他第一次遇见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