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连绵不断,天地失色。
至于在场的封楼狱囚犯,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饶是诺亚他们,也是瞠目结舌,谁能想到貌不惊人,还带着几分病弱之态的老头卡沙,竟真能敲响天门鼓,而且这一敲,还他妈有点不想停了。
“喂,塔山,你在干什么?”不经意间,库勒瞥见塔山正忘乎所以地扭动着身躯。
塔山立刻站直身子:“不好意思,那个,我之前是舞蹈老师,卡沙这鼓敲得太有节奏感了,情不自禁,我自己就跳起来了。”
诺亚:“……”
倏忽之间,卡沙连续击鼓71下,不费吹灰之力打破了那先前**上半身男子,所创造的惊人纪录,而且当前,卡沙余威不减。
“咚咚咚……”
第79声鼓响后,自鼓面暴涌出的蛮横力量轰击在卡沙肉身之上,砰然相撞中,骇然地发出金石之音,卡沙右腿一颤,难以抑制地向后退了一步,鼓声为之一停。
“咚咚咚!”
然而马上,卡沙脚掌一拧,又重重地挥舞鼓槌接连敲响三声天门鼓。
“轰隆隆……”
这一刻,天门鼓流露出久远的沧桑气息,磅礴力量,迸发而出,将方圆两千米内的区域尽皆笼罩其中。
“咔嚓嚓……”
一条条蜿蜒游走的雷龙,在里面轰然炸裂覆灭,接着又在另一处重新幻化出现,周而复始,空中,还闪烁着各色各样的能量刃,切割出一道道空间裂缝。
“咚!”
卡沙再次抡槌砸落。
这是第83响。
鼓声远远飘荡之际,卡沙猛地跪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右手颤抖着,紧握的鼓槌摇摇欲坠。
“咯嘣咯嘣……”
骨头断裂之声,自卡沙身上传出,但见他持鼓槌的右臂,骨头断成了三截,剧痛使卡沙表情狰狞,但他始终紧紧攥着鼓槌。
“回来吧,修行一段时间,下一次再敲!”诺亚担心不已,照此情形发展,卡沙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库勒和塔山也高声疾呼:“卡沙,快停手!”
“喂,老头,拿捏好度,别逞能。”哥顿好心劝说道。
广场东角,那**上半身的男子,挥动了几下手中的长棍,冷哼一声:“不知死活、没脑子的老东西。”
卡沙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仍然不知死活地要去敲响天门鼓,无形的霸道压力下,卡沙颤颤巍巍地起身,咯嘣一声,左腿骨猝然应声断折,可他却站得笔直。
“我要出去!”卡沙目光坚毅。
他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在等他,不是春梦,等他的人也不是女人,在梦中,他能看清对方的模样,可就是记不起来对方是谁。
其实卡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失忆了。
十年前那场护城战后,他就失忆了,若非梦里那个人亲切地喊他卡沙,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都想弄清楚,梦里那个叫他的人究竟是谁,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想搞明白,那人在等他做什么,也是毫无头绪。
他只明白一件事,那人在等他。
所以他要走出封楼狱。
“咚!”
豁出性命,卡沙狠厉挥下一槌。
震耳欲聋的鼓声蔓延之时,四周却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瘆人,天门鼓四周弥漫雷龙的可怕区域,也显得风平浪静。
陡然,这些平静的画面如幻影破灭,大地无情地崩裂开来,狂暴的能量到处肆虐,黄沙漫卷,犹如人间炼狱。
“砰。”
浓烈的烟尘中,滚出卡沙伤痕累累的身躯。
……
时光荏苒,已是黄昏。
诺亚、库勒和塔山三人,轮流为卡沙疗伤足足一天,卡沙才将将苏醒过来,而断骨之伤尚未长好万分之一,气息奄奄的卡沙还只能躺在床上。
“卡沙,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说你非得跟一个破鼓死磕什么,这要把小命丢了,冤不冤!”库勒刀子嘴豆腐心地教训着卡沙。
卡沙一声不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你们说,卡沙不会是被鼓声震傻了吧?”库勒向诺亚和塔山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色。
诺亚和塔山摇头道:“不可能。”
忽听卡沙喃喃道:“我终于知道,那个人在等我做什么了。”
诺亚茫然不解,库勒和塔山连忙将卡沙稀奇古怪的梦,讲给了他听,诺亚这才了然。
“那人在等你做什么?”
实际上,根本不用库勒发问,卡沙也是会和盘托出,因为那对他来讲,明显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
诺亚他们,都暗自猜测着,那在梦中等待卡沙的人,是不是要带卡沙,去那纸醉金迷之场所,或者是去赴一场盛宴,总之,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吧。
可卡沙抿了抿嘴唇,露出陶醉的情态。
“那人在等我给他牵马。”
……
诺亚他们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都暗暗发下誓言,一定要给卡沙找到治脑子的医生。
……
夜晚悄然来临,诺亚倚窗而坐。
库勒他们都已睡了。
“断掉一臂,使我实力大降,但,我竟然都没敲响天门鼓一下,唉,还是弱啊。”傍晚时,卡沙醒来后,诺亚尝试去敲天门鼓。
当时诺亚拿着鼓槌站了许久,却是一下都没能敲响,围观的人数量颇多,搞得诺亚想想就觉得很尴尬。
不过,诺亚事先也并未对自己的实力过高估计,尽管雅戈是死于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