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子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蛋回家歇着去,别把我的货都给摔碎了!”
一名工头正指着诺亚破口大骂。
刚刚诺亚脚底一滑,摔倒在木板上,随即整个人滑了下来,他背着的雪果,自然摔了个稀巴烂。
“能干能干!刚才是我一脚踩错,所以才出现这种意外,我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诺亚连连道歉,接着带着几分羞涩地道:“工头,您看我在这工作十来天了,一直没出过错,就方才犯了一次错,您就饶恕我这一次吧,别扣我工钱行不行?”
诺亚目光希冀地看着工头。
工头是一个大胖子,此刻心中的怒火已渐渐平息,再看向诺亚时,目光已没了先前的凶神恶煞。
“行了,我不会扣你工钱的,怎么样,摔伤没有?”工头声音温和地道。
“没有没有。”
诺亚连连摆手,很快就又背起一袋雪果,脚步坚毅地一步步向货船上挪去。
“后背好疼,估计出血了。”诺亚从数米高的木板滑下,怎么可能没受伤。
诺亚后背如火烧一般疼痛,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肯定是出血了,但他不敢跟工头言明。
他怕工头不让他继续干,让他回家养病,这样他就领不到工钱了,所以诺亚撒谎说自己没受伤。
“还好是冬天,而我身上的棉袄并没脱下来,我后背的伤也不重,流的血应该不会渗透棉衣。”
“一定不要渗透棉衣啊,否则被工头发现,他肯定不让我干活了,到时就没工钱拿了!”
诺亚心中默念着。
在码头干活虽然累,但给的工钱多,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力气,便可以混口饭吃。
在码头是实打实的干活,工头也不会克扣你工钱,不像诺亚之前找的许多活计,到结账的时候,老板总是会想方设法克扣诺亚的工钱,所以诺亚不愿丢掉在码头的活。
累了一上午,诺亚领到黑面包,跑回家中与母亲分享后,又跑回码头。
中午的休息时间,就这般飞快流逝。
下午又开始紧锣密鼓地运货。
“诺亚,快来帮我老头子一下。”
白胡子凯德马上就要踏上货船,可脚下一晃,眼看就要重蹈诺亚覆辙,从木板上摔滑下去。
这时诺亚刚背上来一袋雪果,尚自在货船上,白胡子凯德急忙向诺亚呼救。
“凯德爷爷,您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可千万小心些,您要是从这摔下去,可就……”
诺亚稳住白胡子凯德的身子后,从后者手中接过雪果,口中还不忘嘱咐几句。
只是说到最后,似乎有点诅咒的意味,诺亚立刻闭嘴不言。
白胡子凯德却是笑道:“我要是从这摔下去,这身老骨头估计就要散架喽。”
诺亚道:“怎么会呢,您身体好得很,我只是觉得,您从这里摔下去,会把衣服弄脏了。”
凯德揉着诺亚的头发:“你小子嘴挺甜,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撒谎,可你这话我爱听,哈哈……”
诺亚也跟着爽朗笑起来。
“你们两个在这笑个屁啊,赶紧给老子下去运货去,再磨磨唧唧,看我不……”
船上有一名监工,负责监管工人将货物在船上码好,见诺亚和凯德两个闲聊,不由怒声呵斥。
监工手中拿着一把皮鞭。
他举着皮鞭,似要打在诺亚和凯德身上。
然而监工话未说完,整个人兀自站在那里,目露震惊、憧憬以及羡慕嫉妒等等情绪,看向大海。
大海之上,正有一艘奢华的客轮驶过。
这一艘客轮有三十米高,船身是雪一般的洁白,阳光照耀在皎洁的船身上,反射出晶莹的光润。
这一艘客轮行驶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犹如一颗明珠,在碧蓝的汪洋中漫游。
“这就是咱们尔东城最新出航的玉雪号客轮,哇,真是天漂亮了,我要是能坐上这样的客轮,在大海上遨游一趟,我这辈子死了也值得了。”监工情不自禁呢喃出声。
一旁的工人浑然忘了与监工的上下身份,戏谑道:“你想得美,我可听说,上这玉雪号客轮,至少要花费五个金币,像咱们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坐上那样豪华的客轮。”
有一名工人打趣道:“咱们呀,就适合坐破木船,坐豪华客轮的事,就别想了。”
货船上的工人,码头上的工人,监工以及工头,这一刻都目不转睛地望着玉雪号客轮。
许多人都幻想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坐上似这般流光溢彩的客轮,满世界游玩。
“不知道玉雪号上招不招水手,我还年轻,勤加练习的话,想来应该能成为一名合格水手。”
诺亚幻想着自己成为玉雪号上的一名水手,站在气势磅礴的玉雪号上,海风吹来,头发舞荡。
诺亚所在的是货运码头,玉雪号则是朝客运码头驶去。
轰!
忽然高三十米,畅通无阻地行驶在大海上的玉雪号巨轮,自中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
巨轮是被一口咬断的。
被一条海蛇一口咬断的。
辽阔无垠的海面上,一颗长宽各至少有七米的蛇头,自海面之下冲出,强横的力道,直接将玉雪号巨轮一分为二,附近的海浪,都是被这一颗蛇头掀得翻涌不止。
这一颗巨大的蛇头傲然在海面之上,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可是紧接着,砰砰砰……
又有八颗蛇头自海面蹿出。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