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我并肩而行,我倒也忘记了久坐的疲惫自己身上繁杂首饰的沉重:“没想到,轩宸君指的事情,居然是清欢的诞礼,当真是缘分。”
他将手负在身后,明明应当是比桑七他们大不了许多的年纪,看起来却老成许多,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还是大了许多的:“在下也没想到,仙子就是天族帝姬,如今,这吊坠倒是可以还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月牙吊坠,摇了摇头:“我欠你的恩情还没有还,这吊坠自然还应当由你收着。待你想清楚时,再来还我也不迟。”
他没有多说,将吊坠重新隐于袖间,果然只是跟我装装样子,还好我没收回来,不然他心里不知要如何觉得我小气了。
谈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天鱼池,我在池边坐下,随手划了划池水,冰凉沁心,头顶传来他淡淡嗓音:“刚刚在席上,听帝姬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心无心男女婚嫁之事,如此一看,倒真是个孩子。”
我急急抬头辩解道:“那样说只不过是因为那里面没有我的如意仙君罢了。”
他微微挑眉:“哦?那帝姬的如意仙君在何处?”
我提了口气又咽了回去,低头继续拨弄池水:“可能也正毫无方向地寻我罢。”也可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罢,我被自己的真实想法惊了一跳,不过今日才见面,如何有这样的想法。
他将手递至眼前:“这池水凉,我送你回去罢。”
我懵懂地握住他的手站起,回身正对上桑七略有错愕的脸,不过他转瞬又恢复往常笑容,微微躬身道:“神君原来在此,天帝有召,还请神君随小神去一趟。”
轩宸应声,看了我一眼便往前走了,桑七也看了我一眼跟上去走了,我在原地来回看他们的背影,又探身往池中一看,这一个两个的,我这脸上也没有花呀。
后来司命问过我,我日日与桑七在一处,桑七样貌不错日后又要继承青丘,又对我如此体贴照顾简直是世间女子择婿的最佳选择,为何我没有对他动情。
她问这话时我不由得要为师父打抱不平,如果光从这些情况分析,师父样貌更胜过桑七,从极渊虽不如青丘仙杰地灵但好歹也是神族圣地,若是明码标价每寸地都要比青丘贵上许多。
但是他们都一样,如同我的父母兄长,是自小就陪在我身边的,所以我怎么看都只能看出亲情,实在生不出那在我看来有悖常理的男女之情。
司命将我这种心态总结为:兔子不吃窝边草,家花没有野花香。
我还没来得及与她辩白,她倒先坦白了她对桑七的心意,我不由得好奇日后她和桑七的孩子会是什么新品种,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桑七比我懂事得早又懂得多很多,所以司命遇见他还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