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礼成。

高堂之上坐的,只有丁卯。

作为亲哥,霍思辰也能坐在下首。

丁卯旁边空着的位置,留给谁的,只有张日山自己清楚。

闻讯赶来的梁湾,匆匆赶来,看到的是身着红色喜服的张日山在众人暧昧声不断的起哄中,伸手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动作迅速的歪头吻上了新娘。

因为红盖头的遮盖,只能看到张日山在吻新娘,却看不到他们亲吻的样子。

“张会长,你这是偷换概念,我们要看新郎亲新娘,你不把盖头掀起来,我们看不到啊……”

“把盖头掀起来,掀起来……”

“掀起盖头来,掀起盖头来……”

“掀起盖头来,掀起盖头来……”

……

在胖子的带头下来,一群人围着张日山跟霍念辰,非得让张日山把霍念辰头上的红盖头掀起来,当着他们的面,亲一个,不然不让他们走。

无奈之下,张日山选择掀起霍念辰的红盖头,只不过是半掀,在众人八卦的注目下,歪头,再次亲上那抹朱唇。

分开后,张日山唇角染上了朱色,胖子一群人暧昧哄笑,见好就收,选择放过张日山。张日山一看,伸手把霍念辰抱在怀里,迈步,离开,走得那叫一个快啊。

双手环胸,在旁从头围观到尾的解雨臣,总觉得张日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不由地弯了弯嘴角,轻笑出声。

也是从头看到尾的梁湾,心情却没解雨臣那般好,更确切的应该说是,糟糕透了。

梁湾是来找张日山要说法的,却找不到机会。要拜堂是可以,梁湾真想大喊一声张日山,打断了他们拜堂。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想喊出声时,像是失声了一般,说不出话来。眼见张日山离开,梁湾也赶紧追了过去。

——

“赵吏,刚刚是你动了手脚吧?”

夏冬青没看出来,娅却看得清楚,是赵吏动了手脚,刚刚那个女孩子才说不出话来。

“折腾了几十年才等来的一场婚礼,可不能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给毁了……”

夏冬青听赵吏这么一说,一脸意外地侧头看着赵吏,“咦,原来赵吏你也有这么好心的时候啊……”

赵吏皮笑肉不笑地冲夏冬青扯了下嘴角,只当夏冬青再夸他,正想嘚瑟两句,注意到丁卯的离席,丢了句,“你们俩慢慢吃,我出去一趟。”给夏冬青和娅,就站起身来,顺着丁卯离去的方向走了出去。

“赵吏干什么去了啊?”夏冬青好奇。

隐约猜到赵吏去向的娅却没接夏冬青的话,转移话题道,“谁管他,冬青,我要吃松鼠桂鱼。”

夏冬青一听,赶紧从面前那盘松鼠桂鱼里加了块筷鱼肉给娅,看着娅吃的欢,夏冬青扬了扬嘴角。忙着伺候娅的夏冬青也就忘了追问赵吏干什么去了。

——

故人相见的戏码,演绎起来,大多是热泪盈眶,喜出望外的场面。可屋内这俩细算起来也是十几年没见的人,可没有一点喜悦的氛围,反而是仇人相见,恨不得来个你死我活。

当然,想要你死我活的,只是丁卯单方面的想法。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悠哉悠哉地赵吏要是知道丁卯的想法,肯定会摊手说,那敢情好啊,他正觉得活着没意思呢。

当然前提是,丁卯真的能弄死他。

丁卯虽然老了,可自认视力还是好的。当身着黑色风衣,头上抹发胶抹的油光锃亮,一脸骚包样的赵吏出现时,丁卯一眼就瞧见了他。原本笑得和蔼可亲的丁卯,眼眸闪过冷光。顾忌着今天是他小外甥女的大日子,丁卯没有常常发作,让人把赵吏给赶出去。

现下只有他跟赵吏两人,丁卯连装都不装了,到讨人厌的赵吏,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明明白白地说过,我们家不欢迎你!”

“丁大少,你这么说可就伤情分了哦,枉我还一直惦记着你……”

“是惦记我怎么还没死吧……那还得劳烦你再多惦记几年吧,小爷我的身体好着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没人给你发请柬吧……”

丁卯这是在嫌弃赵吏不请自来。

“请柬啊,我还真有……”赵吏从大衣口袋里摸出请柬来,给丁卯亮了亮,得到的还是丁卯的一记白眼。

请柬都是霍思辰跟张日山再管,霍思辰负责霍家这边的亲戚,九门的请柬都是经张日山的手发出去的。不管是霍思辰还是张日山,丁卯可以确定他们俩不会主动给赵吏发请柬。

丁卯要看请柬,赵吏就给了他。

打开请柬,看到请柬上的名字,丁卯就确定了是霍思辰发出去的请柬,不是发给赵吏的,却到了赵吏手上。

伸手摸着请柬上的名字,丁卯挑眉看向赵吏,问他,“为什么她不来?”

丁卯想知道她是没收到请柬,还是收到了请柬却选择没来。

“入了那黄泉,想要离开无非就两条路,一是喝了孟婆汤投胎转世,二则就是……丁大少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

请柬是赵吏送过去的,她接过,打开看了一下就笑了,尔后把请柬递给了他,让他帮她走这一趟。

除了叹气,丁卯到嘴边的话,也只有一句,“她还好吗?”

“很好啊,八百里黄泉就数她最大了,连冥王都罩着她,没人,不对,是没鬼敢惹她……”

“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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