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可以达到你一切要求和目的,你是否能彻底跟林东曜不再有任何关系和接触?”林简像是下定了决心,定定开口。
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可满月之前的态度,给他的感觉就是——自始至终,她都是将自己当做是他的一个合作对象,存在互相利用的因素而已。
满月转头看向前方,眸光平和。
“由得我吗?”满月的语气淡淡的,却有一丝嘲讽在其中。
“可选择权在你手里。”林简眉头皱了一下,不知怎的,这样坐在她的身边,她身体传递出来的气息却是冰凉透骨的。
有的时候,她无所畏惧的样子仿佛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有时候,她又故意将自己蜷缩在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越是如此,林简越是想要走进她的心,代替她做这些事情。
“太子殿下——”
“叫我阿简。”
“太子殿下!”满月显然不赞成林简的语气。
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如此亲昵做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就算她是重生之人,在这天朝盛世,也无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太子殿下,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不过不是现在。”
语毕,满月缓缓起身,抖落一地绯色花瓣。
她并非脚踩两条船的人,只是,不管是林简还是林东曜,都不会是她的选择!
林简也站起身来,看向满月的眼神却愈发的深沉迷离。
“好,我等你做出选择。”林简望着她坚定出声,语气坚毅不容动摇。
他可以等!
这是他除了皇位意外,唯一可以耐心等待的事情!
说完,林简转身离开,暗黄色锦袍带起地上朵朵残花,花色靡靡,艳丽却又乱心。
——
满月以为自己最晚来到承乾宫,可到了之后却发现,只有宋筱悠一个人来了。丁菊茗和尚墨欣都没回来。
按理说,丁菊茗走的比她还早,而且还是苏康带着她离开的,没道理还不到。
至于尚墨欣就更奇怪了,从中午离开承乾宫之后,满月就没再看到她。
宋筱悠看到满月,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心里巴不得所有人都不来,只有她一个才是最好。
不一会,令狐鸿熹和令狐泉走了进来,令狐鸿熹身边并没有带着二夫人,想来因为赵虞儿的事情,令狐鸿熹对二夫人失望至极,不带她也在情理之中。
令狐泉朝满月点点头,今儿稍后会有圣旨颁布,看到满月如此心平气和,令狐泉也安心不少。
选妃宴上出了那么多事,是该尘埃落定了。
紧跟令狐鸿熹和令狐泉身后的是内阁七学士之一的尚敬平,以及户部侍郎宋安、户部尚书丁台杨。
令狐鸿熹与三人客套交谈,却是典型的面和心不合。
谁都知道令狐鸿熹是皇上心腹大臣,三代为侯,平日为人看似儒雅低调,实则暗中为皇上处置和解决了数不清的棘手问题,自然也就得罪了很多人。
而内阁七学士之一的尚敬平,为人耿直爽快,对官场上的事情素来是仗义直言有一说一。
至于丁台杨和宋安则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一张脸皮早已磨练的堪比城墙,人间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面对令狐鸿熹阿谀奉承,实则内心却是恨透了令狐鸿熹。二人都有党羽曾被令狐鸿熹秘密处决,虽然不曾对外公布,但明眼人都知道,令狐鸿熹是代替皇上秘密处决了二人。
众人落座之后,不一会,林冉和林东合并肩走了进来。
甫一看到满月,林东合眼底寒冰凝结,恨意滔天。
林冉依旧是不屑的眼神瞅着满月。
令狐鸿熹看了眼林东合的脸色,再看看面如止水的满月,虽不说话,心底却有莫名的担忧。
林东合甫一坐定,丁台杨和宋安就快步走了过去,主动讨好的问候林东合。
令狐鸿熹起身与林东合客套了几句,便转身回了座位,对于令狐鸿熹来说,面上自然要过得去。只有尚敬平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满月看到尚敬平就想到了尚墨欣,不由笑了笑。这父女二人还真有几分相似,这脾气性格都是一样的冷硬不屈。
当林东曜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满月低头轻笑的样子,清丽五官在琉璃宫灯掩映下,分外清秀明动,林东曜一贯冷毅无波的五官,此刻因为满月脸上的情绪,也有些微的融化。
林简和皇上、太皇太后一同前来。
众人跪地请安。
皇上坐定之后,一旁的太皇太后发觉少了一个丁菊茗,不觉疑惑的看了眼皇后。
皇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觉出声询问丁台杨。
“丁尚书,令千金呢?”
几乎是皇后话音刚落,大殿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抹单薄身影,立刻有侍卫上前拦下。
“女——女儿?”带丁台杨定睛看清楚这一身狼狈浑身是伤的竟是自家女儿,不觉低呼出声。
“父亲——女儿——”丁菊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手背脖颈,但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都布满了擦伤,像是跌落在哪里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冷声询问,脸色不善。
谁都没有察觉,林简唇角此刻勾起一抹清浅嘲笑。
苏康则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后。
看着跪倒在大殿上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