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劫
丹儿道:“不过,那位崔公子也算是仪表堂堂。配若芸小姐,还是配得上的。”
“再胡说看我不打死你,个嚼舌的丫头。”
接着,是什么东西滚到地上的声音。大概汪若芸又发脾气扔了什么东西去打丹儿。
“快说!”
“哦。我去买针线,正巧崔公子的奶娘也在挑丝线,只见她愁眉苦脸的。
“我想着,难不成这妈妈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便想着她有什么针线活儿,我帮她做。反正她家公子也与我家主子交好不是?”
“嗯,那自然是。”
“于是,我便问她有什么活儿要我帮忙。”
“她怎么说?”汪若芸的声音颇是关切。
“她却说,不是活儿的事儿。是公子哥儿的事儿!”
“崔公子又怎么啦?”
“说是自那日端午之后,崔公子便不吃不喝,定要崔大人和崔夫人为他提一门亲。”
“这是好事儿呀!”汪若芸欢喜地喊道。
“我也是这样说的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崔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按俗,是可以提亲的了。
“可是,那妈妈说,也不知公子向老爷和夫人要了哪家的女儿,老爷和夫人如何也不同意!”
汪若芸没出声。
又听得丹儿压低了声音道:“若芸小姐,莫不是,那崔公子是看上了我们家曼曼小姐吧?
“别人家的事,你少猜测!”
“可不是嘛!崔公子自端午后开始不吃不喝的,而端午那日,他便是与我家公子小姐一起饮酒。
“我就看着,那崔公子看曼曼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对”
“再胡说我剪了你舌头!”汪若芸喝道。
静了一会儿。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丹儿委屈道:“急巴巴地让我说。说了又喝斥人”
汪若芸便又换了一番口气,道:“好丹儿,乖丹儿,我不是喝斥你。是因为别人家的事,我们可不能胡乱谈论。你还说什么崔公子看上了曼曼小姐。会坏事的!”
“我又没到外面去乱说,左右不过是在若芸小姐你面前说一说,且还是你追着再四地问,我才说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大声对我们丹儿说话!”汪若芸哄人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我也是巴望着我们家小姐好呀”
“是是是,我知道我们丹儿最是懂事不过的。曼曼还没醒呢吧?我们到外面去吧,免得吵着她。”
接着,是二人出去的脚步声。
吴曼曼躺在床上,望着芙蓉帐顶,心中竟是生起些许歉意来。
那崔品也是个真性情的人,无奈他却落入了吴明聪的谋划,白白地被人利用。
不知日后他若得知真相,会是怎样地恨我?又会是怎样地伤心?
想到他此刻正拿自己的身体与父母僵持,她便心中涌起不忍。
正思想间,汪若芸走进来,道:“崔公子送了一支笔来。”
吴曼曼倏地坐起来。
“他本人来的吗?”
“他着人送来的。”
哦,想来,此刻他已然饿得头脑发晕了
吴曼曼接过笔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枝上等狼毫。她问道:“是单单送给我的?”
这个书呆子,何若如此
“不,他送了五支来。说是感谢吴府两次盛情款待。瑞公子一支,桐心姐姐一支,我一支,你一支,就连秦相那个呆子也送了一支”
到底是府尹家的公子,行事还是颇有分寸章法的,知道单单送吴曼曼东西,是不合礼数的。
“却没送给义父”汪若芸的神情里有些不满。
吴曼曼淡淡道:“父亲才不稀罕这种货色。”
那也是哦,他素来风雅,出身高贵,什么样的好笔没见过没用过?这样的货色,原本与他便不配
“咦,笔下面有什么?”吴曼曼道。
她从垫笔的绒布下面,抽出一张纸条来。
“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吴曼曼念道。
“他是在向你表白呢。”汪若芸轻喊。眼里满是艳羡。
才不稀罕这是在作恶啊
“他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吴曼曼道。
“怎么不行?正是要他如此闹腾,才能达成义父的谋划。”
吴曼曼抬头:“送笔的人走了吗?”
“没有,等着你回话呢。说是崔公子说的,请公子小姐们回个话,这些笔若是不喜欢,他便换了送来。”
什么喜不喜欢笔的,分明就是在等吴曼曼的态度。
人已然饿几天了,若是弄错了人家的心意,岂不是白闹腾一场?单单是一个香囊,或许还不能说明什么
若是问实了心意,绝食便更有决心了。
“好吧,研墨来。”吴曼曼跳下床。
“用什么纸笺?薛氏的可好?”
“不好。那也风尘了些,白白地降低了我的身份。取一方绢帕来吧。”
“绢帕?这可是好主意!”汪若芸笑道,从抽屉里选了一方浅色的绢帕出来,递与吴曼曼。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汪若芸看着吴曼曼在一方绢帕上写着,轻声念道。“写得好,写得妙!别人一看,还以为是在劝告他爱惜身体,好生念书。其实,重点在后面两句呢!”
吴曼曼轻叹一声。
前世,她被送进宫去媚惑已然年高的张德弘时,便是用了这两句诗。不承想,重生一世,时间错了位,故事却还要重演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与四郎都正当年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