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章姓女子眼神慌乱,低头继续缝起吴曼曼的衣袖来,嘴里语无伦次道:“哪里有什么故人不故人的……”慌乱间,又哎哟一声,针扎到了自己的手指。
“顾大姐不必慌乱,我又没催你!”汪若芸道。
章大姐反而镇定下来,抬起头道:“我不姓顾,我姓章,文章的章。
“我们铺子小,全靠四周乡邻照顾,方能谋生混一口饭吃。大家都如此帮衬我们,我又岂有不愿意帮忙的?顺手的活儿而已。姑娘稍等,我给这位姑娘缝补好了,便来缝补你的。”
此时,吴明聪心里也打起鼓来。
看章姓女子的神情,分明有故事,可她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姓顾。是什么原因呢?她到底是不是顾霏?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吴曼曼的衣袖缝补好了,章大姐便让汪若芸背过去缝补后背上的破口子。
吴明聪在一旁道:“这位大姐,听你口音,不像青州人氏啊!”
“我是本地人氏。”“是”字说得很重,刻意强调。
“不对,大姐明明是明州口音。”
章大姐脸色一凝,很快又迅速化解开来,淡淡道:“我母亲原本是明州人氏嫁到这里来,我少不得受她一些影响,含些明州口音,也是有的。再者,两地相距并不太远,口音差异本就不大。”
“不会吧,大姐可是地地道道的明州口音,不像是只受过一点点影响……”
“好了!帮你姑娘看看,缝补得可还满意?”章大姐拍拍汪若芸的后背,问道。
“满意!很满意。大姐你……”
“这位乡邻若没有别的事的话……”她瞟了瞟柜台里的活计。
显然,她是在逐客了。
“那就多谢大姐了!”吴明聪施礼。
“多谢大姐。”吴曼曼也上前施了一礼。
章大姐还了一礼。
三人走出铺子。
“我可以肯定,她便是我嫂嫂顾霏。”吴曼曼神色严肃。
“我也觉得极有可能!”
“你们俩凭什么那么肯定?”汪若芸急问。
吴明聪道:“适才,曼曼施的是宫廷礼,而她也回的是宫廷礼。在如此乡野旮旯,一介村妇,怎会如此行礼?”
吴曼曼又道:“以前,我母后一直梦想回到皇宫,坚持要求我们不能忘了宫廷规矩。顾霏嫁入我家后,母后也曾教习过她,我们在家里,都行的是宫廷规矩。”
“果然如此……”汪若芸恍然大悟。她也曾在皇宫里待过一段时间,只是适才一时没注意这个细节。
吴曼曼是故意施宫廷礼试探,对方的动作便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你嫂嫂呢?”汪若芸又问。
吴曼曼冷了眼神,道:“若她肯承认,何必还要隐姓埋名?定然有不能说的苦衷!再说了,明知当初是汪二小姐要致她夫君于死地,她又如何会在你面前承认身份?”
汪若芸一惊,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做的事,别人不知道。就看你良心放不放得过自己。”
“我……我当初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她头一昂,理直气壮道:“可是后来……”
“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说!”吴曼曼一笑,拉住汪若芸的手。“诶,我问你,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他?”
“哪个他?”汪若芸飞快地瞟了旁边的吴明聪一眼,飞红了脸。
“裴桐仪呀!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吗?这阵子,怎么没见你对着林子发呆了?”
“人家哪有……”
“你敢说你不想嫁给裴桐仪?”
“想嫁给谁和喜欢谁,是两码事嘛……”
“啊?只道我大齐民风淳朴,没想到竟淳朴到如此地步!”
吴曼曼一把拉住吴明聪,道:“爹!你有责任!”
吴明聪手一挣,甩掉闺女,瞪眼道:“她喜欢谁她想嫁谁,关我什么事?”
“你急什么急?”吴曼曼理了理刚缝补好的衣袖,“刚刚才缝补好的,再弄破了你缝啊?我是说,你身为太乐府令,传递风雅,有教化民众的职责,如何却教化出如此伤风败俗的女子来……”
“那是哪什百年的事了……”
“曼曼!你怎么可以胡说?!”汪若芸一叉腰,就要打吴曼曼:“我伤了什么风败了什么俗了?你到是说清楚,今日不说清楚……”
“你堂堂汪家二小姐,如何像个村民一般蛮横啊……”吴曼曼见势不妙,急忙逃开。
汪若芸回骂着,追上去……
“对了嘛,要吵要闹你们闹去,关我何事……”吴明聪无意将手往兜里一揣,摸到一个物件。摸出来一看,是汪若芸给她串的“项链”。
“真是小孩子!”他笑着,顺手便要扔。
阳光下,一粒粒红豆煞是好看,闪着动人的光芒。吴明聪捏住看了看,把它重新揣回怀里。
……
有秦相的创伤药和每日送来的野兔,老虎的腿伤很快好起来了。能在洞里试着走动了。
“虎兄啊,你好了,从今往后,我便不来看你了。你自个儿寻个媳妇儿过日子去吧?”秦相拍拍老虎的额头,叮嘱道。
嗷——老虎仰头叫道。眼里竟是不舍。
“当然,如果你不搬家的话呢,我以后也可以偶尔过来看看你。只不过,我不能再给你带吃的来了!你要学会自力更生,不能再受嗟来之食了!
“我每日从猎物中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