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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林淑媛又温和地对张果儿道:“如若你喜欢裴桐仪,我便让你与裴家联姻。我要让我的果儿不光享受天底下最富贵的生活,还要让你得到自己最爱的男子……”
最心爱的男子么……张果儿心里一阵痛。弘皇兄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造物弄人,我却是与他此生无缘了……
“母后,果儿还小,还不到婚嫁年龄。再说了,二姐三姐未出嫁,哪里就轮到了我?”
“长阳好办,随便指个人家便罢了。长寿么,她性情纯善,我再物色物色,也好办。只是你喜欢的人儿,母后要帮你留起来。”
张果儿笑起来:“东西可以留,人也能留么?”
“当然,不过一个借口而已。汪家才遭了殃,裴桐仪尚在悲痛之中,他的婚事先等一等,让长阳先嫁给裴桐谨,也是不是不可以。”
汪家!张果儿脑子里出现汪若芸身着男装从身边走过的样子。
她如今家破人亡,流落京城,如若裴桐仪又与别人成婚……她该多绝望?嗯,等等也好。
想到这里,张果儿开口道:“裴桐仪这个人吧,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喜欢这个俊公子。若是给了长阳,岂不是可惜了?好吧,就这样定了,隔日我便与裴家的人说,为长阳和裴桐谨指婚。”
“母后不与父皇商议商议么?”
“这是后宫的事,又不是朝事,不必与他商议。母后自有定夺。”林淑媛双眼平视前方,威严而冷漠,与适才的温柔全然不像一个人。
“可是,皇家与大臣联姻,这也和朝事有关啊……”
“该强硬的时候得强硬。如若我事事讲规矩,我这皇后的位置早就不保了。”
连联姻这样的大事都不讲规矩么……
见母后威严的样子,张果儿知道再多说无益,却也闭了口。
凤辇一路摇晃,进了大兴宫。宫门处,立着一侍卫,对凤辇道:“皇后娘娘,皇上请皇后娘娘明兴殿一趟。”
“去明兴殿?”林皇后好有些惊奇。
……
明兴殿上,高坐着贤帝张隆昌。
“来了?”贤帝冷声道。
林皇后施礼道:“臣妾来迟,请皇上恕罪。不知皇上让臣妾来明兴殿作甚?”
“你不是喜欢管理政事么?这明兴殿正好就是管理政事的地方。”
林皇后抬头,高高在上的贤帝满脸怒色。
“你的手伸得那么长,朕看你是要越俎代庖了!干脆,朕这个皇帝,也让你来做好了!”贤帝扬声道。贤帝一挥手,桌了一只茶杯从上面拂下来,咚一声在林皇后面前摔得粉碎。
“皇上对臣妾发这么大的火,是有什么事臣妾做错了吗?”
“你竟然还装作不知道?!好,那朕来问你,你说,你为什么矫旨赐死汪家所有人?!!!”
“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朕只是让说革掉汪贵的职,并没有说要杀死他全家!”
“可是他要杀我们全家!”林淑媛喊道。
“那只是水鹤的意思!朕已然处死水鹤了!你还如此大开杀戮,你要朕背负上暴君的声名吗?!”
“我只是杀一儆百,警告有些人,不可营党结私!皇上熟读史书,定然知道不少私党逼位的故事!”
“可你也不能假传圣旨!”
“皇上柔弱,我若不如此,恐怕皇上连做暴君的机会都没有!!!臣妾的一举一动,都是为皇上着想!”
贤帝笑起来,指着林皇后道:“为朕着想?朕看你就是为你自己着想!”
林皇后抬了抬下巴,道:“皇上莫要忘了明州十四年。如今,虽然皇上荣归帝位,但风云依然翻覆不定,臣妾与皇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朕正因了你曾与朕同过患难,才对你多加偏袒,对你的种种行事不加追究。不想你越是变本加厉,害了黄氏还不够,还要害死汪家全家!如此下去,你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吗?我看你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毒妇?”林皇后走上台阶,直逼到贤帝身边。“皇上说臣妾是毒妇?皇上如今登上了皇位,便说臣妾是毒妇?当初皇上被贬明州,臣妾拼死相随,皇上如何不说臣妾是毒妇?皇上在明州屡遭追杀屠戮,是臣妾以死相护,皇上如何不说臣妾是毒妇?若不是臣妾在,皇上还有今日吗?”
“……可你也不能假传圣旨滥杀……”
“好人皇上来当,恶人臣妾来做。暴戾的名声臣妾全背了,就为了成全皇上做一位贤明君主,名留青史。难道,臣妾还做错了吗?!!!”
“皇后,你……”贤帝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无力道:“你不可再造次了……”
林皇后屈膝施礼道:“如若皇上没有别的事,臣妾告退了。”说完,转身径直走了。
走出殿门,林皇后对随从的太监吩咐:“请裴家二老爷即刻入宫,本宫有要事相告。”
“是,皇后娘娘。”
……
张果儿回到紫英宫,红粉迎上来,说了长阳公主来过的事。
张果儿眼前又浮现出汪若芸的样子。她想了想,道:“她让我过去,无非是为了与裴家联姻的事。太过心急了,往往招来事故。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况且,汪若芸还不是兔子。她就是一只不露牙齿的狼!”
“那公主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不去。她若再问起来,你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