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幸灾乐祸了”
林淑媛擦泪正身道:“这事,一定不能失控。韦亮么,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拿下谁?韦中丞么?怎么拿下?不会又是
林淑媛的目光转身大女儿长宁。
此时的长宁,已年满十八岁,长得丰润如玉。虽然在明州过着清苦的日子,可终究是帝王家的女儿,姿色远远美于普通女子。如今回了宫,换了好穿戴,更加地容貌可人。
“母后”长宁小声道。见母后犀利的目光扫过来,长宁莫名地紧张。
母后林淑媛笑道:“长宁啊,一不小心,你也长得这么大了”
早晨天刚亮,张果儿便起床来。
她换了一身短衣裳,来到后院。后院里虽然收拾干净了,但还少有人迹,终究显得有些荒凉。张果儿虽然并不怕鬼神,可看着那口去掉了大石头的井,还是有点儿怯怯地。
怎么我也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练练身手就好了。再厉害的鬼怪,也敌不过我的刀光剑影。”这样想着,张果儿抽出一把剑,舞起来。
练了一阵儿,便有了一身小汗。她坐下来歇气,目光正好落在那口井上。
真的淹死过嫔妃么
张果儿走过去
水光潋滟,井里十分寂静。
突然,啵地一声,水里一声响。张果儿吓一大跳。紧接着又是一声鸟叫。
张果儿抬头,一只鸟儿正从头上飞过,凑巧拉了一粒粪便在井里。
张果儿呼出一口气,在井沿儿上坐下来。
一边的各种兵器在晨曦中闪着光。
“一个人练武,终究孤单些。不如找一个人来陪练”
可是,找谁好呢?
有了!
张果儿说着,便跑进屋里。
“快快快,红蕊,铺纸研磨!”
红蕊睡眼迷蒙地翻身起来,揉着眼道:“公主殿下,一大清早的,你就要写字啊?”
“我可不是乱写,我这是算了,还是不告诉你!快去快去!”
红蕊披衣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说:“书房里的墨干了,挑水的小子还没挑回来。”
“后面不是有井吗?去打点儿不就得了?”
“后院的井里啊”
张果儿正在换衣裳,抬起头,见红蕊犹豫的样子,知道她是怕,道:“今后还是你叫我姐姐吧。”说着,挥手让红蕊跟她一起去。
一小缕阳光斜照进后院,正好落在井口上,井口显得几分明媚。
“看,像有鬼的样子吗?”张果儿说着,拿了水桶走上前去。
红蕊犹豫了一下,忙跟上去。水桶咚地落下去,溅起一片水花。一会儿,半桶水骨碌碌地上来了。
“这不,有水了!”张果儿把桶绳扔到红蕊怀里。“今后,不要再去别处取水了。”
红蕊做了个鬼脸,又回头看了看水井,歪了头独自道:“大家伙儿果然想多了!”
研好磨,张果儿也换好衣裳来到书房。她赶走了红蕊,抓了抓腮帮子,在纸上写起字来。写完了,拿起来读了一遍,感觉很是满意,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明兴殿下了早朝,文武百官都各忙各的去了。贤帝张隆昌踱步来到侧殿。他揉了揉太阳穴。
自登基以来,他一直非常勤政,好多天,都是批奏章到凌晨。有几次,奏章批阅完,又差不多到了上早朝的时候了。这一日,他又熬了一个通宵。
进了屋,他揉了揉眼。侧殿的椅子上,分明坐着一个人!
他心里一惊。
十五所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早晨,他精疲力竭地来到侧殿想休息休息,却看见母后吴萌坐在那里。从那日起,他就近十五年再没上过早朝。
“什么人?”贤帝老眼晕花,一时没看清。
不想,椅子处却传来咯咯咯的清脆的笑声。
“皇上,那是小公主殿下。”一旁的老太监弓身道。
贤帝走上前,细细一看,可不是嘛,座上正坐着自己的小女儿张果儿。
“你如何来这儿?”
张果儿从椅子上跳下来,上前挽着父亲。“我来看看父皇呀!”
“来看朕?”
“嗯!我听说父皇忙于国事,十分劳乏,我来给父皇解解忧。”张果儿将父亲扶到椅子上坐下。
“解忧?你如何帮朕解忧?你又不会批阅这些奏章。”
张果儿伸出一双纤纤细手。“我来给父皇按摩呀!”
“你还会按摩?”
这是不是我的女儿呀?又会武功,又认得字,还会按摩
“不过呢,按摩前,女儿要请父皇帮我写一个字。”
“写一个字?写什么字?”
张果儿狡黠一笑,道:“就写一个准字!”
说着,张果儿从身后取出一张纸,压在桌子上,拿手蒙住左半部分,指着右边的空白处,说:“就在这儿写,用你的朱批写一个准字!”
“咳,果儿,别的事父皇都依你,这个可不能依你。要知道,父皇的这个准字,可不是随便能写的。”
张果儿立起趴在桌子上的身子,撅起嘴。
“人说自古皇上多薄情。果然如此,才做了几日皇帝,便不认人起来”
贤帝一愣,随即笑道:“好果儿!以前在明州呢,为父什么都可以依你。可现在不同了,你知道吗?父皇的这一支笔,既可要项上人头,也可罢黜升迁,关系到无数人的命运呢!”
“我又不要你杀人,也不要你贬人家的官!”
看着小孩子神情的女儿,贤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呀,她不过才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