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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番数日的攻击,黑食大军损失惨重,镇南军也有些撑不住了,谁都知道上去必死无疑。
黑食大军没有退路,必须得冲,而镇南军有退路,可以跟着黑食大军退走,还有赏赐。
军令、死亡、生存、赏赐,这些问题纠缠一起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会浮想联翩。
世间不是没有忠诚,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忠臣。
连续六天的强攻,镇南军不得不把各地守军和临时招募的杂牌派上去。
迫不得已之下,穿插了一些镇南军精锐,防止有人临阵脱逃。
谁料适得其反,那些人心存抵触,就在黑食军冲上来的时候,有人竟然朝着镇南军背后下手,提着脑袋就逃。
黑食大军收到命令,绝不向这种人出手,反而让出一条通道,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的造化。
有一个人出现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忽然的哗变,措手不及。黑食大军疯狂冲过来,顿时乱成一团。
“冲!”
北凉王大喜,一声令下,大军加速压了上去。
而此时,镇南军的精锐急忙杀了出来。
“杀!”
北凉王冷声说来,刚刚停止的抛石车再次轰鸣,不顾墙头有黑食军队,毕竟镇南军更多。
城墙上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唐易静静看着,眉头却皱起来。
照这样下去,破城是时间问题,区别是损失多少。
真正让他疑惑的是腾龙学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双方都约定好了一般。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战争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值得犹豫?
城墙上战斗愈发激烈,镇南军终于有些坚持不住,韩霸带人来驰援,渐渐稳住局势。
黑食大军也没打算从东门发起进攻,抓住一点破城便可。
不间断的在一处消耗,就那短短两三里的地方,不知埋葬多少鲜活的生命。
随着无数人的战死,高台还在不断拓宽,冲里面越来越大。
眨眼就是十天过去,黑食大军战死足有十万,损失不可谓不惨。
大夏军队也不好过,那些杂牌派不上太大用场,唯有整顿后安插在其中,或多或少有些用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大燕那边情况也差不多,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一时也找不到突破口。
城外着急,城内也着急,各有各的苦楚。
谁也没有退路,唯有坚持到底。
几日来,城内愁云笼罩,不时有人逃走,特别是韩霸支援南门,武晋支援西门之后,逃跑的现象原来越严重。
最夸张的一次是数百人一起逃走,段元辰见状不妙,派出羽林军镇守,方才止住。
尽管解决了逃跑问题,战斗力却着实让人堪忧。
又是五天过去,镇南军、镇北军不得不大面积派上那些杂牌军,实在是耗不起了。
城墙上的变化瞒不过北凉王,发起总攻的时机到了。
这日,黑食大军依旧是千人队发起冲击,接连三波冲击之后,一波精锐之军冲了上去。
此时,唐易接到军令,随时准备出战。
之前三波冲上墙头的很快被歼灭,第四波眼看就要冲上去的时候,黑食大军发起猛攻。
万人大军源源不断的顺着高台冲上去,盾牌覆盖,挡不住巨石,却能挡住箭矢。
忽然,天空落下的不是巨石,而是黑油包。
“快冲!”
惊呼声响起的同时,火光也跟着亮起,高台顿时被熊熊火焰吞没,有的人奋勇向前,有的人急忙退后,还有的挤下两侧摔死。
火光熊熊,惨叫连连,没有后续支援,冲上城墙的很快被歼灭。
唐易皱起眉头,慕容垂这一手玩的漂亮,等到现在才出手,万人大军顷刻间就分崩离析。
北凉王阴沉的目光望着高台上熊熊火焰,空气愈发凝重。
鸣金收兵,大军如潮水退回来,不解决这个问题,冲上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呼,士气高涨。
“诸位可有妙计?”北凉王沉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苦无对策。
“唐王想出来的办法,定有应对之策。”漠河淡淡说来,有些阴阳怪气。
唐易眉头皱得越紧,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望着连绵不绝的城墙,沉声道:“给我一千精锐,半个时辰内必须要有人支援。”
“不可!”
北凉王毫不犹豫的否决,“这里不比镇南关,慕容垂定有所防范,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唐易也清楚这一点,问题没有打破僵局的办法。
细细想来,也只有耗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黑食大军陆续发起冲击,漫天巨石和箭矢飞舞,折磨着所有将士的神经,一批批战死,一批批送上去,惨烈的战争让人都已麻木。
城内再也没有逃跑的事情发生,但谁都知道只是被压在心底,迟早会爆发出来,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围城一个半月,不知有多少人战死,唐易也不去听战果。
巨石从城外飞到城墙,再从城墙飞到城外,轮番交替,带走无数鲜活的生命。
战场愁云笼罩,弥漫着惨烈的气息,人人神情凝重,眼中流露对生命的冷漠。
见多了太多生死,已经习惯。
唐易也渐渐习惯,这就是残酷的战争。
不知不觉,围城已有两月,南门、西门已有数十万人战死,地面一片鲜红,空气中弥漫着腥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