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梦,很长,很深远,慕容遇和宋晚书过得安逸又舒服,夜黑到极致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宋晚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本是被慕容遇背着身抱着的,感觉到了冷意
,她紧忙翻了个身,面朝着慕容遇汲取温暖。
雨夜,好像要比往常的雨夜好过的多了…不过,这也是她,另外一边的另外的一个女人,可并不好过,梁妙旋听着手下报告过来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挣扎的太多次了,咆哮了太多次了,梁妙旋唯有两行泪
和一张惨白的面容。
和情一字打交道之前,梁妙旋也是个活在别人传言里面的姑娘,但是经过岁月的摧残,梁妙旋整个人瘦了不少,宋晚书虽然很瘦,但是很有精神。可是梁妙旋,就好像被放在了黑暗里面熏染出来的那种不健康的瘦一样,很颓废,没有一丝丝的朝气,双目空洞,梁妙旋身上散发着沉着的死气,她苦笑了一下,有气无
力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红烛斑驳,留下蜡泪,外面飘着冷冷的雨,窗户也没有关,梁妙旋坐在床边,整个身子骨都是凉凉的,她脸上的泪被吹干,留下两道痕迹。“宋晚书……你说你,看似很惨什么都没有,你只是身上比我遭受的折磨少了一点罢了,可是你的心,被这世间最美的感情呵护着,一定很舒服吧。”她慢慢的摸上自己的
,凉凉的心口的位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你的心,一定比我的好吧。
最起码,没有盼望的,盼望的干涸,被慕容遇折磨的千疮百孔。
……
宋晚书没有想到,一觉醒来竟然会看见这个女人。
玉生烟本来也没有想放她进来,可是作为大梁的公主,梁妙旋从后半夜,就冒着雨跪了半夜了,梁妙旋这次来不是为了见慕容遇的,而是为了来见宋晚书。慕容遇听后没什么感觉,不同意,可梁妙旋是公主,不看僧面要看佛面,她在这出了事,对谁都不好,玉生烟自作主张蹙起眉,猜不透这个女人又来
这一出干什么。对于梁妙旋,宋晚书永远都记着晚秋的命,和她当年在京城里受的苦,还有那卑鄙的夺夫之恨,可她现在是为了追慕容遇过来的,不能让她在那里跪着了,出了事情,对
慕容遇不好,他终究还是要回到朝廷做事情的。
“那我就去见见她吧。”
宋晚书刚说完这句话,上楼拿了披风的慕容遇回来了,这天气,到了月份怎么的也转凉了,何况还下了一晚上的雨,空气更加的冷了。
他看着宋晚书眼睛里面的神情,再看出现在她身边的玉生烟就知道,她要答应了。
把披风给宋晚书披上,慕容遇看着她:“你想去,就跟着娘去吧,我就不过去了。”过去了,那个疯女人说不定会迁怒她。
“好。谢谢啊遇。”
宋晚书开心的笑了笑,她的心思慕容遇又怎么会不知道,答应,只是想让她不担心。
玉生烟看着他们二人,心里面更加坚定宋晚书了。
“来,放心吧,跟着我,就算她是公主,也不会允许她欺负你的。”
“谢谢你烟姨。”
玉生烟和母亲搂着女儿一样,搂着宋晚书的后背,宋晚书心里暖暖的,烟姨对她可以说是很温柔了。
到了前院门口,宋晚书见到了梁妙旋,只身一人,跪在泥泞之中,身上淡绿色的衣服被雨浇的和腌制了很久的白菜叶子一样。
梁妙旋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萎靡不振的气息,脑袋也是耷拉着,头发和蚯蚓一样贴在脸上,这还是她当初见过的大梁的那个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吗?
宋晚书出现以后,梁妙旋一眼也看到了她,宋晚书…岁月给了你什么,难道就是那张被这南方的水土养的更加白皙的脸,还有那乌发三千。
她看着穿着紫色衣衫,身上披着白色披风的宋晚书,梁妙旋喉咙瞬间一阵腥甜。
敌人,胜利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宋晚书由着玉生烟的陪同,走到了梁妙旋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梁妙旋缓缓抬起头,嘴角淡出笑容:“宋晚书,你现在……过得好吗?”一开口,都是沙哑似老妪的声音,和她舒缓有灵性的声音,完全比不了。
宋晚书笑的比她灿烂多了:“我很幸福。”梁妙旋看着她的笑容,眼睛刺痛,这笑容,真是灿烂,她恨不得亲手划烂了,明明来之前不是这么想的,她来这里,只是想像一条狗一样的祈求她:“宋晚书,我求求你了,把侯爷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他,没有他,我整个人生都坍塌了,他就是我的天啊,从我记事起,我梁妙旋所做的一切的努力全都是为了慕容遇,我变得更好,我
努力成为父皇心中最爱戴的公主。
这样,他就能看我一眼,从别人口中听到我的名字。”
宋晚书听着她说,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怜悯,她不是一个爱可怜别人的人,因为可怜别人可能不需要,但是听着这话,宋晚书是真的很可怜她。
一个女人,从小就以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为天,这辈子,活着是什么意思?
“我爱他成痴,本以为,等我及笄了,就能和他携手共度余生,偏生的你出现了,夺走了我的幸福,宋晚书你将侯爷还给我好不好,我把我的地位和所有都给你。”
梁妙旋的手死死的攀附着宋晚书的腿,抓着她的披风,死死的扯着,宋晚书现在在她的眼里就是能赐予她一切的人,和救命稻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