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书看着忽然不动的人,皱了皱眉,转身跑到了老远的地方找到了等着伺候的锦缎他们,“那个,锦缎你能找人给我搬来一个桌子,再给我弄一张好纸,然后,在要上好的笔墨。”
在宫外宋晚书绝对是不会像这样开口要这么多的好东西,可是正因为在宫里,她敢说。
锦缎大概知道宋晚书要做什么了,她点头,“姑娘你放心,我绝对能找的全都给你找来。”
宋晚书笑笑,“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交代完,又朝着粱诏安的方向跑了过去,过了没多久的时间,锦缎带着人将东西搬过来来了。
宋晚书让她们放在不远处的地方,锦缎办事能力超强,文房四宝,颜料一应俱全。宋晚书一撩裙摆,端正的坐在案前,眼神定定的看着粱诏安,不过一会儿就拿起了笔,先是将粱诏安站在阳光下擦汗的模样给描摹了下来,然后就一点点十分仔细的构图,开始勾勒他身后的背景,白云,
梅花,和那一片高高的垣墙。
粱诏安看到了却没有说话,他先是在地上挖了四个大坑,接着就用绳子把木头架子捆好,过程中为了将架子放进坑里,废了不少劲,小太监一个个看的揪心。
想上前帮忙不过被锦缎阻止了。
“你们还是不要上前了,这是一种喜欢,一种你们不懂的喜欢,好了,此处不需要咱们了,咱们走吧。”
宋晚书笔下的风景一点点的成形,粱诏安的秋千架子也弄好了,支起来了,他看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稻草拿了过来,放下后又赶紧跑走。
粱诏安拎起一捆捆的稻草,来回上下了好几次才将东西稻草给铺好,后用棕油将木头棍子给刷好了。
宋晚书笔下的画作开始上色了,梅花轻点,她没有用那种大色块,后细描的手法,而是一开始就很细致,这一座,这一干,就是一天。
下午的时候,皇帝的寝宫里,苏公公拿着圣旨踌躇了一会儿,皇上被他这样子弄得很是不舒服。
“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朕讲出来,这个样子,看的朕十分心烦。”
苏公公抿了抿唇,“陛下,我们可以晚一点,等着三殿下将秋千做好了再去宣旨吗?”
梁帝本来批改奏折的手一顿,好奇的抬起头,“什么秋千?”
“是这样的,老奴今天一大早就听下面的人窃窃私语,说是昨晚上三殿下寝宫里的人就忙活要做秋千的材料,听那意思是三殿下是要给那个姑娘做的。”
梁帝一生气把笔摔倒了地上,笔墨四溅,苏公公害怕的颤抖地跪倒了地上,“陛下息怒啊陛下,您千万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啊。”
梁帝伸手十分生气的指着苏公公,最后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苏公公,朕看,朕是这几年太惯着你了,朕说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有提醒朕写赐婚的圣旨,本来以为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用了,便没想着惩罚你,可你到好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和朕讲,
还试图拖累朕的计划。”苏公公这一辈子就在宫里了,看了太多心酸的事情,到老了地位也稳固了,就不想着做什么坏事了,他是看着三皇子长大的,这些个皇子里,陛下为何会单单的宠爱三皇子,其中原因他是清楚的,所以在
看到三皇子为了一个女子收敛脾性,用心做这些的时候,他是真的不忍心打断。
“苏公公,你是不是现在已经胆子大到想批改朕的奏折了?”
这罪名可不苏公公可担不起,他紧忙解释道,“陛下明鉴啊,老奴可没有这份心思,陛下,老奴斗胆陛下能先听老奴一言。”
苏公公最了解他的脾性了,现在这么梗,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事。
梁帝生气的挥了挥手,“快讲,别让朕和你这费心思。”
“是,老奴这就说,具老奴所知,三殿下其实喜欢那宋氏的,之所以现在做这些,其实是有可能不想将她召进宫,凭一个男人的感觉来说”
梁帝挥手打断,“你还有什么男人的直觉”
“不是直觉,是感觉,是你们男人的感觉。”苏公公感觉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在这受这份侮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梁帝摸了摸鼻子。
“你继续。”“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女人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更关键的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女人的十分有权利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他一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就将那
个女人给弄进宫里的。
可三殿下没有,说明,他其实是在克制着。”
“有克制吗?朕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还没有为他老子做过秋千,就巴巴的赶去给一个弃妇做了,这其中有什么克制?”
“陛下,对她好那也是克制,最起码三殿下没有碰那宋氏。”
梁帝摇头,“现在没有碰不代表以后就能放下心,若是今日朕不赐婚将那个宋氏给解决了,有朝一日这小子得知宋氏要嫁人的消息,一定会跑过去抢婚的。”
苏公公笑了,“所以说啊,陛下没有听清楚老奴的话,老奴只是让陛下等一等,给他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然后在赐婚。”
“是吗?”梁帝翻了下眼皮子,“所以说你这不是男人的直觉就是不行,没有美好的回忆被打断也许不那么痛苦,但是刚建立起来尝到了一点点甜头就被打断,一定能疼死。”
“啊?!是吗?那陛下还是现在去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