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比自己小但周身气势却比自己强劲的柳寻真,沈从文也得放下了姿态。
柳寻真有事情拜托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露齿一笑,“沈大人,你这是有事情找我吗?”
沈从文擦擦额头上的汗,“柳大人,你说这慕容大人关在这里,因该是不会牵连到什么人吧?”
沈从文故意咬紧了大人二字,为的就是让柳寻真想起来,慕容狄不管怎么样好歹他也算是一个大人,柳寻真当然是听的出来的,他点点头。
轻声道,“沈大人放心,今晚上就会有人将他领走的。”
“这,这”沈从文心道这怎么可能,不过眼前的人都这么说了,他除了等着还能干什么,“那好,我明白了。”
“沈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柳寻真伸手作揖,沈从文咽了一口口水,“那个,柳大人是想说里面的人吧,这个你放心吧,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让她出事的。”
一时间,柳寻真脑海里面浮现出了一张毫无表情却翩然自在的身影,倒是忘了慕容遇。
“那好,我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柳大人慢走。”
“告辞。”
夜幕黑了下去以后,郊区反而难得的热闹了起来,官兵手里面点着火把,站在外面两排,柳寻真为晚秋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布,他站在门外,静静等候大花的消息。
就在柳寻真走不久之后,大理寺来了人,是苏哲派人将慕容狄给弄走了,沈从文那个时候听柳寻真话里的意思,他说晚上自然有人将他领走,岂不就是默认了人可以走的。
所以苏哲的人一来,和沈从文也就顺理成章的放人了。
咕咕
俗话说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郊外的树上,时不时的就会传出来夜猫子的叫声,似叫非叫,似笑非笑。
那是看到了死人才会有的一种,莫名的声音。
柳寻真眼中倒映着璀璨的烛火,这两年来在官家吃饭,他早就已经不再是昨日少年,很多事情,他明白了,却也有着无可奈何。
权利的诱惑之处,他明白了。
无权者,终究会在这一场腥风血雨中,死得很惨。
有一条路,你一旦走上去了,便没有回头路,唯有,朝着胜利,脚步不断的前进,长叹一口气,心里慢慢的开始长满了草芥。
以前追逐于浮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年少随波逐流的考取功名利禄,从未想过为官后人应该怎么做。不过,柳寻真抬起一只手,低头看去,手心里的纹路清晰,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那是在晚书来之后,他特意找立夏他们教了一些防身的武功,所以上面现在除了写字留下的痕迹还多了一些刀剑的痕
迹。
若是,走上这条路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生活,活着就可以了,不用管是怎么活下去的。
夜空下,万家灯火明明亮亮,时不时的会闪烁出星光的璀璨出来,破故的房子前,柳寻真带着乌纱帽,身上穿着紫色官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大靡,姿态,凤舞龙璋,早不是当年的青涩模样。
他慢慢地收回手攥紧。
手心里凉凉的,他抬头看向天空,恰巧,一点点的白慢慢的从上面落下来,天幕做画面,慢慢现出了女子身穿着紫色的披风,笑靥如花的画面。
柳寻真下意识的嘴角勾起,晚书,只要你好好的,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好。
只要,你活的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雪盖住了青石板路一点点时,慕容遇的暗卫回来了。
却不见大话的身影。
“柳大人,我们跟着白泽,最后在慕容狄的府上停了下来。”
“哦?”
柳寻真颇为意外的挑了眉毛看过去,他站在外面许久了,身体有些僵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不过,就是有一种气势萦绕在周围。
锻炼的多了,人会慢慢的发生改变的。
“正是。”
暗卫恭敬地又回答道。
柳寻真抬手揉了揉额角,轻唤立夏。
“立夏,备马。”
“是。”
立夏将马儿从不远处牵过来到柳寻真的面前,“大人。”
柳寻真下马前眼睛眨了眨,追问道,“慕容狄此时可回府了?”这暗卫是慕容遇的人,能力观察力非比一般人,去了也算是将大概地情况都留意着,所以柳寻真没有将他问倒。
“回柳大人的话,回去了。”
“那白泽呢?”
“白泽不肯回来,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和它说了一会儿柳大人就去了。”
轻笑了一声,柳寻真长腿一跨上了马,那就好,大花不要提前进去就可以。
若是它冲进去了,事情就复杂了。
马蹄扬起,带起雪花如尘土,一行人,荡漾离开。
留下屋内,蒙着白布晚秋的尸体,还有几个看尸体的人。
慕容狄府上
慕容狄刚回去就忐忑不安起来,真是,现在可怎么办啊,苏哲大人一定是知道刚刚他办的丑事了,今夜虽然没有传唤他,明个那肯定是跑不了了。
苏哲那老贼的气势太强了,有时候看了都能吓死个人。
真是,在堂屋的地上连续走了好几圈,慕容狄依旧是心绪不宁的,面对苏哲比面对皇上还紧张,诶两只手连续交叠拍响,慕容狄现在对着地面叹出一口气都能砸出一个坑来。
在这宅子待的时间多了,小伊人也学聪明了,平时慕容狄回来了要是看着他脸色好她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