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贵妃还要说些什么,但又很快就被打断了。
“皇后娘娘身子欠佳不想见客,在这后宫里凡事再大都大不过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紧接着便走出了一身内官官服的男子,语气虽然也是恭敬的很,但却冷漠的不加掩饰,“奴才已经知会皇上了,诸位娘娘日后请安,一概去鸳鸾殿请。”
鸳鸾殿,那可是皇贵妃的居所。这后宫里只有一个皇贵妃璟妃,虽然之前就听说她恃宠而骄了些,也不至于都凌驾到皇后的头上了吧。秦商跟几个妃子皆是疑惑的看向说话的那个太监,而那人在这么多目光的注视下偏巧就对上了她的眼神。这么四目相对不要紧,秦商偷着移了移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后,又是忍不住在心中咂舌。现在太监的质量都这么高了吗?面前这人虽是像其他宦官一样涂了层脂粉在脸上,却只是平添妖艳不损俊朗之气。再加上他嗓子似乎是坏了,也没了那尖细的嗓音,出去冒充个普通男人没问题。
“施公公,您来了就好了。”守宫门的太监带着几分对她们这些妃子都没有的谄媚迎了过去。
“施锦,司礼监掌印。”旁边的郭贵妃突然低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只有秦商是站在她身边的,她这话也就只是说给秦商听,不论她为什么这么好心,秦商也先回了一句,“多谢姐姐提醒。”
位份相同,只看岁数,五人中秦商及笄之年岁数最小,自然要叫她一声姐姐。不过那郭贵妃似也不在意她领不领情,说完了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还没到要相处的时候,秦商不会这么快就想太多,而且,这面前的施锦无疑更让人好奇一些。
司礼监掌印,那可是能代皇帝“批红”的存在,多少政事决定就是出自他手底下,那皇帝要
是昏庸些,这位施公公可就是有成为隐藏大反派的潜力。而眼下,施锦那漠然的态度虽让人生厌也不由得避让三分,连袁贵妃都知道这位是得罪不得的,弱弱的又询问了遍皇上的意思,便也顺从了去见皇贵妃而非皇后这件事。
鸳鸾殿离这儿不远,不过是几百步的距离就到了。由那袁贵妃领头走进了殿内,几人齐齐朝着那正在逗猫的皇贵妃施了一礼,“见过璟妃娘娘。”
“你们几个,谁的位份最高。”璟妃连头都没抬,便先问了一句。
谁的位份高?她们几个都是平级的贵妃,何来的谁最高?秦商大着胆子看了璟妃一眼,那明艳照人的女子却仍是在抚弄着怀里的猫,连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分。
“回璟妃娘娘的话,嫔妾几人皆是这一品的贵妃,并无谁高谁低之说。”最后还是几人中最知礼仪的张贵妃回了话,言辞之恭顺倒不像是在回比自己高一级的皇贵妃的话,活像是正在与正宫皇后说话。
“哦?是吗?可本宫怎么觉着,”璟妃眸光扫向站的最靠前的袁贵妃,“有些人觉得自己才是最高的?本来来了这宫里伺候圣上,咱们姐妹都是一样的。但该清楚自己身份的时候还是要清楚的,不是皇上一时偏宠了谁就证明谁的位份高了,再高,难不成还能高过皇后娘娘去?”
“娘娘说的是。”袁贵妃讪讪的答了一句。
“本宫是跟你说话吗?又让你说了吗?”放开手里的猫,璟妃叫宫女过来为自己揉着太阳穴,也对她们几个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好好伺候皇上好生相处着,以后无事就无需来本宫这里了,吵得很。”
秦商本就知道这璟妃娘娘不是一般的恃宠而骄,但也没想过能无所顾忌到这个地步,袁贵妃那种盛气凌人跟她这淡淡的几句话相较下,前者简直活像是刚嫁进富贵之家的村妇。而且那位璟妃娘娘看上去也并非真的是在意在意袁贵妃受宠一事,只是看着同样位份的几个人偏就袁贵妃敢领头进殿内,觉得有些好笑便随口“教育”了一下而已。连秦商这种对古代礼仪一知半解的现代人都知道,在向皇后或代理的皇后请安时,一定是要位份最高的走在最前面。五个人里,四个都选择往后退,只有一个傻子往前冲,当然好笑。
黎朝的规矩,这第一次请安时是不可带贴身的宫女进去的。秦商也是出了殿门才与琴瑟会和,还没等说上几句话就见施锦在另一条路从偏门进了这鸳鸾殿。
“琴瑟,你说,一个人放着大门不走偏偏走侧门,是什么道理?”等回了自己的梧栖宫,她才这样好奇的问出口。
“那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一听这些小道八卦,静好连眼睛里都有了光彩。。
“见不得人的事....”秦商挑挑眉,在用过膳之后就避开所有人在院子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翻开了史书。之前她只顾着研究自己的人生,除了颜央之外并没有细究过其他人物,现在看来,对这宫里的人都不了解也是不行的。
施锦身为二十出头便站在宦官顶点的男人,自然也有个人单独的介绍。不过除了一些政事上的作为和无用的废话外,只有一句话让她彻底移不开了目光。
“实非宦者?淫/乱宫闱?” 她盯着这些词语,连手都有些微颤,“与...与贵妃赵氏淫/乱宫闱?赵氏?跟我....私通?开玩笑.......”
“你看的是什么?拿出来。”书中当事人那冷暗阴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