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生里不会有第二次的激动人心面前,秦商第一次体会到了全身血液冲上大脑的感觉。文学作品里所写的东西真的不是骗人的,那是种已经找不到自我的莫名亢奋,如同窒息前最后几秒的缺氧刺激。如果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对象不对。而眼下,她十分确信自己就是处于最正确的状态中。
说的再浪漫一点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差点觉得自己爱上他了。
他不放开她,她也不放开他,两人就这样纠缠着沦陷其中,直到房门被推开。
“殷姑娘....”看清来者后,秦商迅速的挣脱了颜央的怀抱。
“是我来的早了一些。”殷阮的神情仍然如同在猎场时那般冷冷淡淡的,即使说着这样带着歉意的话,也让人觉得自己是在仰望着她。
这世间的男子里能够完全忽视那张绝色容颜的大概只有一个,而那一个人刚好就在这屋子里。
“还未来得及谢过姑娘。”即使是再尴尬的气氛,颜央也向来从容。而对着这样一个“敢与明月争辉”的女子,他的眼神里有欣赏气,惟独没有觊觎。
“公子言重了,只是一件小事罢了。”跟这样的男子相处,殷阮也是难得的放松,甚至有了调侃的兴致,“还望妾身没有扰了公子和赵姑娘才是。”
虽然她是以赵姑娘来称呼她,可在这皇宫内院里,以贵妃身份搬来这个小院的秦商仍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不过吻都吻了,她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便也大方的迎上对方的目光报以感谢的一笑。
“赵姑娘倒是与传闻中的样子相差甚远。”殷阮似是有些诧异,毕竟那传说中的赵小姐可是蛮横娇纵的很。
“传闻向来都是真真假假,倒是让姑娘你见笑了。”嘴上虽是这样说着,秦商到底还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文绉绉的说话,只能一面平静的浅笑,一面偷偷从身后伸出手去扯颜央的衣袖。
颜央扭头瞥了她一眼,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终于舍得开口说道,“这次我会在宫中住几日陪伴皇后娘娘,只是宫中耳目众多,我不能离开昭阳宫太久。秦商这几日住在这里,劳烦殷姑娘费心照顾了。”说完,便朝着殷阮微微垂首告辞离开。
本是指望着他能缓和一下气氛的秦商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就这样走了,只能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倒是没有错过他走之前那憋着笑的表情,分明就是故意把她留在这里独自奋战。
“赵姑娘莫怪颜公子。”殷阮也猜出了她的心思,但紧接着所说的话却是出乎秦商意料的,“他若是不走,你我不是都要拘着自己。”
“殷姑娘?”秦商诧异的将目光移向她,竟看到了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哪还有半点高不可攀的冰冷样子。
“颜公子这个人就是太善解人意了一些,一点儿错处都挑不出。”殷阮边说着边感叹,“怪不得当初整个安京的女人都想着嫁给他。我还想过这世上到底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倾心相许,今儿个可算让我见着了。”
“殷姑娘.....”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除了姑娘夫人这样的称呼,叫什么随你。”殷阮皱着眉挥挥手,对于这样见外的称呼很是不喜,而且主动熟络的先叫了一句,“秦商。”
“....阮阮。”秦商选了一个最显亲昵的叫法。
“阮阮.....我夫君也是这样叫我的。”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殷阮眉眼间都带了幸福满足的笑,“他那个人啊,从来都不擅言语,对我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阮阮。成日阮阮,阮阮这样的叫着,再说别的却说不出。我之前还笑他离了我该如何是好......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这个小院隔绝了外人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消息,秦商想过殷阮会不知道那个判决结果,但现在却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了,将会发生什么。
而一旁的殷阮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些,闷了这么多天的她终于逮到一个能说说话的人,甚至因着说起丈夫想到了未出嫁前的一些往事,“....那时爷爷最宠着我,不仅说要给我挑一门最好的亲事,还让我自己来选。但挑来挑去,最后也只剩下了当时所有女子都想嫁过去的那几家。颜家的颜央,裴家的秦陵,黎家的黎笙,还有林家那个不知叫什么的小儿子。虽然当时我连这些人的样子都没见过,不过现在再看看,我当时还真是占尽了好处。偏偏我那时年纪尚小又不喜欢读书人,一心想要嫁进将门,便闹着爷爷说想嫁给林公子。结果你猜怎么了?林家和林帅倒是欢喜,惟独那林公子怎么也不肯接受这门婚事,听说好像是为了虞家的那个姑娘,然后闹得林家上上下下都不安宁。那时我太小了,还为此哭了一场,最后连爷爷都与林家置了气。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我才能嫁了魏国公的儿子,倒是遇到了自己真正的良缘。只是可惜林家和虞家都遭了难,虞姑娘成了现在的璟妃娘娘,林家一门流放岭南....拆散了那好好的一对有情人.....”
殷阮说的感叹,秦商听得惊心动魄。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殷阮口中那对有情人即使到现在也仍是朝夕相处。而且,她又怎么可能忍心告诉她,正是那个拒绝过婚事的林公子杀了她的丈夫......
“所以说,我一直相信缘分天定。 ”回想往事,殷阮即使是身处现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也并无畏惧和迷茫,“无论遇到什么难处,总会有过去的一天。你能来这里就是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