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瞻缩在桶中,静静地任衡止擦拭她的后背。
他的手捏着帕子,从她的耳朵开始擦起,拭过长颈到了她的肩膀。她很瘦,肩膀上骨头分明,在肩头处饱满圆润但不显臃肿,精致的锁骨从后头可见,线条流畅清晰,锁骨窝里还噙着三两滴水珠,灵气可爱;再往下,是诱发他想触摸的蝴蝶骨,两块薄骨勾起,让整张背都秀气起来了。
手突然顿住,没有再向下。
衡止把帕子往桶里一扔,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直到她不自然地移开,衡止猛然俯下身,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吮了一口,就放开了她,大踏步地转身走出屋子去了。
桶里有块帕子漂到她面前,打着旋儿,是他给她擦后背的那块。
青瞻探知了一下,衡止回到了他自己的那屋,她一直紧绷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人,果真不敢做得更过分。
不过,他今儿个咬了她两次,还是未经过她的允许就咬的,这是相处了久了之后看她好欺负就开始随意地就占她便宜吗?
她卸下了绷着的劲儿,护着肚兜的双手也松散下来,浮在水面上。
木桶里的水渐渐凉下来了,但是她此刻的精神有些疲惫,懒得再去烧水,就这么整个人都躺在木桶里,细小的水波纹打在肌肤上,带着些微的温凉,倒也还是挺舒服的,极快地抚慰着她的思绪。
青瞻摸了摸嘴唇,再把漂着的帕子给捡起来,对着烛光看。
帕子上绣的是龙凤呈祥的图案,针脚细密,龙与凤的形象逼真生动。
何时找个夫君嫁了的问题,阿爹阿娘问过,那个时候她给出的答案是不嫁了。
做神仙的,没有那么多世俗观念,婚嫁之事也就是给自己找个伴侣,好让自己枯燥平乏的漫长一生寻求些别的寄托,不至于生出遁入佛门的心思来。
如果现在阿爹阿娘再来问她,何时能够找个夫君嫁了,她给出的回答大抵是愿意的。
不是说她是因为衡止这个人而肯嫁的,而是她觉得吧,嫁给衡止这样的人,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她这一生,和衡止的缘分,也不知道有没有。
真当令人烦躁。
青瞻钻入水中,不去想这种前路不明的事情。
今夜衡止没有到青瞻的屋里来睡。
许是今日比试累着了,亦或是回到院子后闹的这一通让人身心俱疲,青瞻一沾上枕头就入了睡。
而与她屋子隔了老远的衡止,一整晚都辗转反侧,特别是当吹熄了灯后,屋子里暗下来静下来,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以及心跳,他的脑海里就会频频闪过那副光洁的后背以及诱人的红唇。
他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了,该懂的他都懂,只是没有去做过。
一夜没睡。
不过对他来说,几日没睡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精神头差了些,所幸血盟会初选是隔日进行,下一次比赛就要等到明日。
而下一次的比试就只剩下一百人。
这次东山区初试时报名了几百人,两两对决刷掉一半也不止一百那么点数字,这是因为其中很多的参赛者在抽完签后会选择弃权导致有一部分人轮空,而轮空的人又再继续抽签进行比试,这又会刷掉一批人。
每次血盟会都有那么几十个人抱着侥幸心理能够闯进前十名,但今年除了三大世家的那个天才少年参加了血盟会,还出了两个陌生的实力强劲的两位大人,如此一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三人就占去了东山区前十的三个席位,那么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参赛者也就自觉退出了。
剩下了一百人。
明日的比试,这一百人只会剩下二十五人。
整个东山主城自昨日开始到今日,一直处于一个沸腾的状态。
龙,东山区出现了吸收了龙脉的参赛者。
这是他们整个东山区的荣幸。
有不少的人打听到了赫目津的住所,但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从昨日的情况来看,这废物和那两位大人的关系应该不错,他们对他的不敬很有可能会被两位大人知晓而怪罪于他们。于是,即使赫目津在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找上门来的人也不敢对他再出手。
衡止了解了一下今日显得颇为繁杂的街市,打消了出门买东西的心思。
他回了自己的房,思考接下来一步怎么走。
而青瞻一觉睡饱,懒洋洋地躺在自己屋中的榻席上,在准备明日比试时她需要什么东西。
两人因为昨日的事,不知道如何向对方开口,便一天都没见到对方一面。
等到了第二日,血盟会又重新开始了选拔。
这次两人的场次,衡止在前,青瞻在末尾。
衡止前面大概有五六场比赛,轮到他上场时,他的对手与他打了还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向评审的方向大声宣告:他认输!
衡止碰上的第一个对手风敬鸣认输也就算了,可这第二次,认输得实在有些草率。
东山区的前二十五名,衡止就这么简单地进了。
碰上衡止的是风家的另一个健壮青年,却在他手下撑不过三招。此刻想想前日里的风敬鸣,还真可谓是他们家族中难得一见的小天才了。
这次观看台上的看客,比起之前的那个第一日的比赛来看的人要多得多,大抵都是市坊间邻里间交流得到的信息,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谁都知道,东山区目前二十五强的人里有一个吸收了